p>乾隆粉彩天球瓶的釉色温润如玉,瓶身上的花鸟仿佛下一秒就要飞出来;
还有那些山水轴卷、名家字帖,都用素色宣纸仔细裹好,
按年代顺序排得一丝不苟,连一丝褶皱都没有。
更不必说宣德香炉的铜锈泛着温润的包浆,轻轻一碰都怕蹭掉;
黄铜鹤形烛台的鹤喙锋利依旧,仿佛下一秒就要啄向空中;
翡翠扳指、玉佩、玉镯在锦盒里铺陈,绿光流转;锡制酒壶、小铜鼎也按用途归了类,
一眼望去就能找到想要的物件。
刘清儒望着这四栋满满当当的物资楼,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感慨——
当年他规划这些物资楼,不过是为了方便存放东西,图个实用。
怎么也没料到,会有如今这般“规模浩大”的一天,
连他自己都得花时间才能记清每样东西的位置。
里面的东西他早懒得数了,只知道另一个“自己”——那个平日里总爱四处晃荡的主身,
最近忙得连出去浪的工夫都没有。
意识刚从空间退出,远处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还夹杂着几句粗声粗气的说话声:
“刚才那院儿好像有动静,去看看!别让‘四旧分子’钻了空子!”
是巡逻队的人!刘清儒心里一紧,脚步猛地顿住,
随即迅速往旁边一条更窄的胡同里躲去。
可他刚拐进胡同口,巡逻队的脚步声就追了过来,几道手电光在巷子里扫来扫去,
刺眼的光柱几乎要照进墙缝里,连地上的石子都看得清清楚楚。
“刚才明明听见这边有响动,人呢?”
有人不耐烦地嚷嚷着,手电光在刘清儒方才站过的地方反复晃动,
连墙角的杂草都被照得发亮。
刘清儒紧紧贴着墙根,屏住呼吸,连指尖都绷得发紧。
待光柱扫过头顶的瞬间,他脚下轻轻一点,身子像狸猫般灵巧地往上一蹿——
指尖精准扣住旁边仓库的屋顶瓦片,借力一拉,眨眼间便翻了上去,
连瓦片都没碰掉一片。
他半蹲在屋脊上,将身子藏在瓦片投下的阴影里,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只留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下方,等着巡逻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