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得欢实。
听见动静抬头时,他眼尾皱纹里积着黑灰,那眼神儿比腊月的冰碴子还冷。
"是老闫啊,进来吧。"
起身时后腰"咔"地响了一声,"走,咱到里间说去。"
说着他当先掀帘进了里间,往炕沿坐时,屁股先在衣襟上蹭了蹭——
炕席上的霉斑都能印出轮廓了。
闫埠贵的脚刚迈进门就收住了,目光在墙角那堆没叠的被子上打了个转,
又瞟向炕桌上散乱的茶缸碗筷——那应该是好几天的了吧?
搁着往常,一大妈早把屋子拾掇得窗明几净,连炕席缝里的灰都得抠出来。
易中海抬眼斜了闫埠贵一下,他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这大清早儿的过来,准有事儿吧?"
闫埠贵挤出个笑脸,往炕边凑了凑,袖管几乎要贴上膝盖:"是有个事儿,想跟您念叨念叨。"
他转身也坐到炕沿,脸上堆着笑:"也不算啥大事儿,就是我家解放那小子,今年都过二十了,
整天在胡同里瞎晃荡,游手好闲的也不是个章程。我就想着来找您——
您在轧钢厂是钳工大师傅,您看能不能......"
易中海摸出根烟点着,烟头的火星被他吸得一闪一闪的:"你想给解放寻个活儿干?"
"哎!"闫埠贵笑得更欢了:"是有这么个念想。您在轧钢厂是响当当的钳工大师傅,
人面广、威望高,想着让您给留意留意,看有没有合适的活儿,让他也进去历练历练,
您看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