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属碎片如同炮弹破片般向内激射!
浓烟和外面楼梯间的火焰瞬间从破洞涌入!
“啊——!”
一个靠门太近的伤兵被碎片击中,惨叫着倒下!
“走!”
蜂医的吼声如同惊雷。
他一把拉起地上的深蓝,几乎是扛在肩上,朝着乌鲁鲁指示的方向冲去。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恐惧。
露娜朝着破洞方向盲射了几枪压制可能的探视,随即转身,掩护着惊惶的护士和其他伤员,跌跌撞撞地跟上乌鲁鲁和蜂医的脚步。
乌鲁鲁带的路,是一条隐藏在巨大通风管道后面的、狭窄得仅容一人弯腰通行的维修甬道。
里面布满了粗大的线缆管道和冷凝水管,空气污浊,弥漫着铁锈和机油的味道。
乌鲁鲁打头,一手捂着剧痛的右胸伤口,一手拖着那柄沉重的消防斧,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进,沉重的喘息和痛苦的闷哼在狭窄的空间里回荡,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行走。
蜂医扛着几乎失去意识的深蓝紧随其后,动作艰难。
露娜断后,rc-15的枪口警惕地指向后方黑暗的入口,防备着随时可能追来的敌人。
这条隐秘的通道,成了他们逃出生天的唯一希望。
头顶传来的爆炸和建筑崩塌声越来越密集,越来越近,整个地下结构都在出痛苦的呻吟,灰尘簌簌落下。
每一次震动,都让这条脆弱的生命线仿佛随时会断裂。
不知在黑暗中行进了多久,前方终于出现了一丝微弱的光亮,还有隐约传来的、更加清晰的寒风呼啸声。
“到了!”
乌鲁鲁的声音带着解脱般的嘶哑。
他奋力推开前方一道虚掩的、锈迹斑斑的铁栅栏门。
刺骨的寒风裹挟着大片大片的雪花,如同冰刀般狠狠灌了进来,瞬间驱散了通道里的污浊,也让所有人精神一振。
门外,是一个巨大的、半开放式的军用卡车车库。
巨大的金属卷帘门紧闭着,但侧面的维修小门敞开着。
车库内光线昏暗,只有几盏应急灯提供着微弱的照明。
十几辆涂着gti灰蓝色数码迷彩的重型军用卡车如同沉默的钢铁巨兽,整齐地停放在车位里。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柴油味、机油味,以及……
硝烟味!
车库的顶棚在剧烈的震动中出呻吟,大量的积雪从缝隙中被震落。
更远处,透过车库敞开的侧门和破损的窗户,可以看到外面正下着鹅毛大雪。
疗养院的主体建筑方向,已经化作一片冲天的火海。
浓烟滚滚,直上铅灰色的天空。
爆炸的火光不时在火海中闪现,映照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形成一幅诡异而凄美的末日图景。
“快!
找一辆状态好的!”
露娜第一个冲出通道,冰冷的空气让她精神高度集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车库里的卡车。
她一眼就锁定了靠近车库内侧一辆看起来比较新、涂装相对完整的8x8轮式重型军用运输卡车。
“那辆!
快上去!”
蜂医和乌鲁鲁合力将深蓝抬向卡车。
露娜则冲到卡车驾驶室旁,用力拉开厚重的车门。
驾驶室内一片狼藉,仪表盘碎裂,显然也受到了ep和爆炸冲击的影响。
露娜毫不犹豫地跳上驾驶座,双手在冰冷的控制面板上飞快地摸索、检查。
“该死的!
电子系统全毁了!
点火锁也烧了!”
露娜低声咒骂,手指因为寒冷和紧张而有些僵硬。
她猛地俯下身,粗暴地扯开方向盘下方的仪表板盖板,露出里面缠绕的线束。
她迅从自己战术背心的夹层里摸出一个小巧的多功能工具钳和几根备用导线。
她的动作快得眼花缭乱,指尖在冰冷的金属和绝缘胶皮间翻飞,剪断、剥离、绞合、缠绕……
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偏执的专注和精准,仿佛在进行一场生死攸关的外科手术。
汗水从她额角渗出,在冰冷的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冰珠。
“露娜!
快点!
他们现这里了!”
蜂医焦急的吼声从车后传来。
他已经将深蓝安置在副驾驶座上,乌鲁鲁则靠坐在车厢和驾驶室之间的隔板处,大口喘着粗气,嘴角不断溢出暗红的血沫,手中的消防斧依旧紧握。
蜂医手中的大口径手枪指向车库入口的方向——
那里,几个鬼魅般的、穿着哈夫克雪地伪装服的身影,正端着63奇美拉电磁-燃气混动步枪,借助着卡车和堆放的杂物为掩护,小心翼翼地摸了进来。
他们显然是从其他入口或炸开的缺口追到了这里。
噗嗤!
噗嗤!
噗嗤!
奇美拉步枪独特而致命的、如同电锯切割空气般的尖锐射击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