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肋下被爆炸冲击波撞到的地方传来阵阵闷痛。
“检查装备!
还有武器的人报数!
护士,统计伤员情况!”
就在她试图组织起这混乱的残兵败将时——
轰隆!
!
!
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比之前任何一次爆炸都更加猛烈,仿佛整个地壳在他们头顶翻转了过来。
巨大的冲击波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撞在厚重的防爆门上,整扇数十吨重的合金巨门出令人心胆俱裂的、如同濒死巨兽般的恐怖呻吟。
门框周围的混凝土墙壁瞬间崩裂,蛛网般的裂缝疯狂蔓延,大块大块的混凝土碎块和粉尘如同暴雨般从天花板上倾泻而下!
“啊——!”
人群爆出惊恐欲绝的尖叫!
露娜被震得直接摔倒在地,耳朵里只剩下尖锐的嗡鸣。
蜂医猛地扑倒在深蓝身上,用自己的身体护住他。
碎石噼里啪啦地砸在他的背上。
爆炸的余波尚未平息,一种新的、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从防爆门内部传来——
嘎吱……
嘎吱……
那是高强度合金在无法想象的巨力挤压下出的、令人牙酸的金属疲劳声!
门体中央,肉眼可见地出现了一个向内凸起的、巨大的、不规则的鼓包!
仿佛有一头无形的洪荒巨兽,正在外面用蛮力撞击着这最后的屏障!
“他们在炸门!
用重型炸药!”
蜂医的声音带着从未有过的惊骇。
这扇门能抗航弹,但如果是高能炸药在门锁结构或者铰链处反复定点爆破……
“不能等了!”
露娜嘶声喊道,挣扎着爬起,她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幽暗的大厅,“找路!
找其他出口!
或者通向更深掩体的通道!”
就在这时,大厅深处,一个远离防爆门方向的、堆满板条箱的角落里,传来一阵“哗啦”
的杂物翻倒声。
紧接着,一个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伴随着粗重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谁?!”
露娜瞬间端平了rc-15,枪口死死指向声音来源。
蜂医也猛地翻身,手中大口径手枪指向黑暗。
幸存的几个还有武器的伤兵也紧张地举起了枪。
黑暗中,一个高大魁梧、如同铁塔般的身影踉跄着冲了出来,闯入应急灯光微弱的光晕范围。
是乌鲁鲁。
他身上同样穿着染血的gti病号服,外面胡乱套了一件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沾满油污的作战服。
右胸的位置,厚厚的纱布被鲜血浸透了一大片,颜色暗红黑,显然伤势极重。
他脸色灰败,嘴唇干裂紫,每一次粗重的呼吸都伴随着胸腔深处痛苦的、如同拉扯破布般的杂音,额头上青筋暴起,豆大的汗珠混合着灰尘滚落。
但他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眼睛,却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属于老兵的凶狠光芒。
他手里拖着一件沉重的、闪着冰冷金属寒光的东西——
一把消防用的长柄破拆斧!
沉重的合金斧头沾满了粘稠、暗红、甚至带着白色碎末的污秽物,斧柄也被染成了刺目的猩红!
“哈夫克来了!”
乌鲁鲁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带着压抑不住的痛苦喘息,他朝着防爆门的方向狠狠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堵……堵路的……被老子……劈开了!”
他粗壮的手臂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但他死死攥着那柄滴血的消防斧,仿佛那是他生命的支柱。
他身后幽暗的角落里,隐约可见一具穿着外骨骼、头部完全不成形状的扭曲尸体,以及被暴力劈砍破坏的、通向另一区域的通风管道盖板。
“乌鲁鲁!”
露娜失声叫道,紧绷的神经在看到熟悉面孔的瞬间稍稍松弛,但随即又被对方惨烈的伤势和那柄滴血的斧头带来的冲击所取代。
“你的伤……”
“死……死不了!”
乌鲁鲁艰难地摆摆手,又是一阵剧烈的呛咳,嘴角溢出暗红的血沫。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惊魂未定的人群,最后落在露娜和蜂医身上,带着一种老兵特有的、近乎蛮横的决断。
“这破门……顶不住下一轮了!
跟我来!
老子……咳咳……老子知道一条维修通道…能通到……通到外面的车库!”
他指了指身后那个被斧头劈开的通风口,“快点!
磨蹭……磨蹭就是等死!”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防爆门再次传来一声更加恐怖的巨响!
轰——!
!
!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金属撕裂的尖啸,防爆门中央那个巨大的鼓包猛地向内爆裂开来!
一个脸盆大小的不规则破洞赫然出现!
灼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