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稿酬震惊得瞠目结舌。
新一轮的稿酬变革开始了。
因为涉及到自身利益,这些长期生活在计划经济体系的作家们,用很短的时间搞清楚了“合同,版税,代理,佣金”这些东西,变得相当精明。
他们一下子意识到,曾经计划经济年代的稿酬体系,对他们这些成名作家而言很不利。和吃大锅饭一样,就算你做到了大作家,了不起二十块钱每千字,而一个厉害一些的文学系新生,他也能拿六到二十块钱,没有区别。
而且因各种原因,稿酬和意识形态相关,总是呈现钟摆一样的巨大震荡。
写长篇《李自成》的姚雪银,他第一卷46万字,写成于1963年,拿了两万块钱稿酬;第二卷八十万字,发生在七十年代,出了稿酬方面的“限薪令”,他竟没有稿酬,只得到生活补助270元。
搞笑的是,他爱人帮他的打字,反而拿到了350块钱的报酬。
出版社实在是觉得姚雪银太惨了,送了他许多套样书作为报酬——不多不少,正好250套!
然后姚雪银就崩溃了:我每个月只有四十块钱的基本工资,又无稿酬,让哥们怎么写下去?
当八十年代,稿酬又一次从转向另一端的时候,姚雪银就开始疯狂写了,作家二月河批评姚雪银“给李自成加了太多戏”,“过分拔高了这个人”。
“不知为何,他简直要把李自成写成完美无缺的领袖。”
这有可能是姚雪银的个人喜好,也可能是因为新的稿酬制度出来了,姚雪银为了水文,就猛吹李自成了起来。
王濛谈到现在办杂志的困难。
“原先我们没有文章可以刊登,老作家不敢写,年轻人不会写;现在我们的文章太多,作家太多,但最好的作家还是稀缺……大家为了争夺这些人,拼命的涨稿酬!结果没想到,外面的狼来了!”
余切道:“你把《人民文学》发到宝岛和港地,发到欧美的华人社区怎么样?”
“不怎么样!你要能办成这件事情,你来做文化部长好了!”
余切显然是开玩笑的,王濛也知道。他大倒苦水:“总之,我们向海外看齐,真给不起;又不敢按照《暂行规定》的文件执行……我知道,作家们的心里有怨言,我们也很不好做,只能尽力为他们争取津贴。”
这是当然了。
汪曾祺嫌弃稿酬低,他都“骂娘”了,发誓不和《大公报》合作,难道你要等着余切也来骂娘吗?
余切透露出自己今后要把内地稿酬都捐了。
不过,他没有谈到个人基金这个事情。
王濛大吃一惊,却又非常高兴。他是知道余切在海外的受欢迎程度的,85年余切在日本演讲,一场节目下来就拿了四万块钱采访费,这是内地多少杂志总编坐牢都不敢开的稿酬。
这两年在海外的版税,余切不知道拿了多少。他早不在乎内地稿酬了。
捐出去反而都开心了!
王濛大喜过望:“你这是学了巴老?他一年也要捐去十五万呢,干得好!这样,我们敢于给你发更高稿酬,因为你要拿去捐了嘛!又不用怕,其他人会索取这么高的稿酬,因为他们不会拿去捐。”
11号,艾风在《经济日报》上详细写了他针对余切的采访,在上层引起了一些轰动。他将燕大的食堂赞助讲述为弥补分配不均的良药,写的情真意切,仿佛理想王国那样完美。
余切前往决赛圈桥牌局打牌,被乔公问到此事:“我在报纸上看到你这篇文章,我记得是你来搞的。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