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只有除奸的决绝,仿佛下一刻就要提剑冲出去。
“孔相!
匹夫之勇!”
杜让能厉声打断,声音沉稳却带着千钧之力,“杨贼手握神策军数万,宫禁皆为其爪牙!
吉王、威王更在其掌控之中,如同人质!
此刻硬拼,非但不能除贼,反会激其狗急跳墙,危及圣上及两位亲王性命!
此非忠君,实乃陷君于险地!”
他目光如电,直刺孔纬,又转向怒火中烧的李晔,深深一揖:
“圣上!
愤怒于事无补!
杨复恭此举,意在恫吓,逼圣上收回成命,尤其是…复用张相之命!”
他目光扫过地上那份圣旨,“圣上当务之急,非是硬撼,而是化解此危局,保全自身与两位亲王!
示敌以弱,非是屈服,乃是…蓄力!”
两位亲王不能死,至少是现在不能死,要不然让天下百姓如何看待圣上?让各地藩镇如何看待圣上?世人皆会认为圣上得位不正,所以才迫不及待的要害死两位皇兄,如此一来,朝廷危矣。
“杜相!”
张濬“扑通”
一声跪倒在地,声音带着一种沉痛和“急智”
,“臣万死!
累及圣上!
杨复恭所恨者,臣也!
圣上…圣上可即刻下旨,言…言臣才德不堪,不堪相位,复相之事…作罢!
以此…暂息杨贼之怒!
此乃其一!”
他毫不犹豫地舍弃了自己复相的机会,深知此刻成为焦点只会粉身碎骨。
他抬起头,语加快,眼中闪烁着圆滑的算计:
“其二,圣上当显仁孝!
即刻宣召太医署所有圣手,由圣上亲信内侍与杜相、孔相共同‘监护’,入十六王宅为两位亲王‘诊治’!
圣上更当亲往探视,嘘寒问暖,务必使天下皆知圣上关怀备至!
此乃堵杨复恭构陷圣上‘不容手足’之毒计!
其三…”
他压低声音,“陇州薛知筹入京在即,杨复恭必不会放过此机!
请圣上密遣心腹,持圣上密旨或信物,星夜兼程赶往歧州方向,提醒睦王李倚务必小心,绕开险峻之处,多派精锐护卫!
若能保其平安入京,亦是圣上之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