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柱子在水里扑腾半天,只摸上来只小虾米,举着喊:“凡哥你看!能炒一盘!”被林凡瞪了一眼:“放回去,还没你手指头大。”
回家路上,二柱子拎着空桶走在最前面,嘴里哼着跑调的《茉莉花》,刚学的新调子,跑起来比《绣荷包》还离谱。蓝溪跟林凡走在后面,手里攥着那枚白贝壳,偶尔碰一下胳膊,俩人都跟触电似的往旁边躲,又忍不住偷偷往一块凑。
“明儿我教你编贝壳手链。”林凡突然说,声音比平时低了点。
蓝溪的脸腾地红了,点头跟小鸡啄米似的:“嗯。”
院里的葡萄架下,小花娘正摆桌子吃饭,小米粥熬得黏糊糊的,就着腌萝卜条,香得很。二柱子扒着粥碗问:“凡哥,你那手链编完能卖不?我觉得能赚大钱!”
“编着玩的,不卖。”林凡往蓝溪碗里盛了勺粥,“快吃,凉了不好喝。”
小花在旁边撇嘴:“偏心眼,就给蓝溪姐盛。”被她娘拍了下后脑勺:“吃你的饭,小孩子家懂啥。”
夜里,林凡坐在石凳上编手链,贝壳用细麻绳串着,他特意挑了些带花纹的,间隔着串,看着挺像样。蓝溪坐在旁边看,手里拿着针线,正给丫丫的兔子风筝补窟窿,针脚走得比上次绣笛套还密。
“你看这样行不?”林凡把编了一半的手链递给她,贝壳在月光下泛着白光。
蓝溪接过来套在手腕上,大小正合适,忍不住转了两圈:“好看!比镇上卖的还精致。”她低头时,辫子梢扫过林凡手背,痒得他差点把贝壳掉地上。
二柱子在屋里翻箱倒柜,不知找啥呢,“哐当”一声撞翻了板凳,举着个破口琴跑出来:“凡哥你看!我爹留下的,能吹!”他对着口琴瞎吹,“呜呜啦啦”的,比笛子还难听。
“别吵了,吃饭的碗还没刷呢。”林凡笑着踹他一脚,“去把碗洗了,明儿教你吹《茉莉花》。”
二柱子立马蔫了,嘟囔着去洗碗,水龙头开得老大,水花溅得满身都是,跟刚从河里捞出来似的。
第二天一早,蓝溪揣着个布包来,打开是些新摘的酸枣,红通通的。“我娘说酸的开胃,给你们当零嘴。”她往林凡手里塞了一把,指尖碰在一起,赶紧缩回去,却把酸枣撒了一地。
“我捡我捡!”二柱子从屋里蹦出来,手忙脚乱地捡,结果把酸枣往嘴里塞了一半,酸得直咧嘴,“哎哟!比我爹的旱烟还冲!”
林凡和蓝溪看着他那样,笑得直不起腰。阳光透过葡萄叶照下来,落在俩人脸上,暖烘烘的,像揣了个小太阳。
上午,林凡带着蓝溪去河滩捡贝壳,丫丫和二柱子跟在后面,一个举着风筝跑,一个举着笛子吹,吵得鸟都飞了。蓝溪专挑那些圆滚滚的贝壳,说摸着顺手,林凡就捡带尖的,说串起来好看,俩人捡着捡着就凑到了一块,筐里的贝壳堆得像座小山。
“凡哥你看!这有个带字的!”蓝溪举着枚贝壳喊,上面不知被谁刻了个歪歪扭扭的“喜”字。林凡接过来瞅了半天:“像王大爷刻的,他总爱往石头上划字。”
二柱子凑过来看热闹,脚底下没留神,踩了块青苔,“扑通”摔在水里,笛子也掉进去了。他赶紧捞起来吹,“嘀嘀”两声,比原来闷了不少,像被水泡哑了的嗓子。
“完了!吹不响了!”二柱子急得快哭了。林凡把笛子接过来,甩了甩水:“没事,晾干就好了,芦苇杆结实着呢。”
中午在河滩上烤红薯,二柱子捡了堆干树枝,林凡用火石打着,火苗“噼啪”响。蓝溪把红薯埋在热灰里,时不时扒开看一眼,烫得直搓手。丫丫蹲在旁边,手里攥着那枚带“喜”字的贝壳,说要送给未来的“新郎官”。
“谁是新郎官啊?”林凡笑着问。
丫丫指着二柱子:“他!他说要娶蓝溪姐!”气得二柱子追着她打,俩人在草地上滚作一团,笑声把远处的羊都惊得“咩咩”叫。
蓝溪的脸红得像烤红薯,低着头扒拉灰,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林凡看着她,突然觉得这烤红薯的香味里,混着点比糖还甜的滋味。
红薯烤得焦焦的,掰开里面金黄金黄的,甜汁顺着手指头流。二柱子吃得满嘴黑灰,像只花脸猫,举着半块红薯喊:“蓝溪姐你吃!这个最甜!”
蓝溪刚要接,被林凡抢先拿过去:“你看你那手,脏的。”他把红薯皮剥掉,递过去干干净净的瓤,“快吃,凉了就不甜了。”
二柱子愣了愣,突然嘿嘿笑:“凡哥比我会疼人。”被林凡瞪了一眼,赶紧埋头啃红薯,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