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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守卫的鞭子毫无征兆地抽向某个动作稍慢的人时,旁边会有人“恰好”
脚下一滑,撞到守卫身上,引来一顿斥骂,却分散了注意力,让原本要挨打的人躲过一劫。
最宝贵的食物和清水,总是在这几个人之间优先分配给最需要的人。
受伤的,生病的,或者像石爷这样年迈的。
一个警惕的眼神,一个微不可察的手势,就能在危险降临前传递信号。
石爷像一本活着的王府旧账,他熟知很多老规矩,甚至能根据守卫脚步声的轻重缓急,判断出他们的心情和意图。
阿断则利用他的“不起眼”
和灵活,常常能溜到一些犄角旮旯,探听到守卫闲聊时漏出的只言片语。
而熊淍,不知不觉成了这个小小团体的核心。
他分配着有限的食物,策划着那些微不足道却能延缓工期的抵抗——比如故意弄松不太重要的工具接口,或者在非关键处稍微偏离图纸要求。
他会在大家最绝望的时候,用低沉而坚定的声音,讲述一些外面世界的故事,关于广袤的草原,关于奔腾的骏马,关于……自由。
他描述得并不详细,却足以在每个人死寂的心湖中,投下一颗激起涟漪的石子。
“草原……真的能看到天边吗?”
阿断有一次忍不住问,断指的手无意识地摩挲着地面。
“能。”
熊淍肯定地说,眼神望向虚空,仿佛穿透了厚重的石壁,“天是蓝的,云是白的,风是自由的。”
石爷沉默地听着,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一下。
他看向熊淍的目光,越来越复杂,有关切,有欣赏,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
这孩子,太亮眼了,像黑暗里的火把,既能指引方向,也容易引火烧身。
熊淍能感受到这种温暖而脆弱的联结。
这是他自九道山庄失去岚之后,久违的“同伴”
的感觉。
这感觉让他冰冷的心恢复了一丝热度,也让他肩上的担子更重了。
他不仅要自己活下去,还要带他们一起逃出去!
希望,如同石缝里艰难钻出的一株嫩芽,虽然微弱,却顽强地生长着。
然而,地狱从来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点光。
这天下午,刀疤脸又带着几个手下晃悠了过来。
他显然没有忘记之前的“屈辱”
,阴冷的目光像毒蛇一样,在熊淍和他们这个小团体身上来回扫视。
“活儿干得不错啊。”
刀疤脸皮笑肉不笑地说,用鞭柄戳了戳刚刚砌好的一段石墙,“看来,给你们点压力是对的,畜生嘛,不抽打就不干活。”
没有人回应他,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和镣铐摩擦地面的细碎声响。
刀疤脸似乎有些无趣,他踱到熊淍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小子,上次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是大家一起轻松点,还是继续硬扛?”
熊淍低着头,专注地看着地面,仿佛那里有什么极其吸引他的东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61章:奴隶的微光(上)(第22页)
“哼,装聋作哑?”
刀疤脸冷笑一声,猛地抬脚,狠狠踹在熊淍身旁的阿断身上!
阿断猝不及防,被踹得翻滚出去,撞在冰冷的石壁上,出一声闷哼。
“阿断!”
熊淍猛地抬头,眼中怒火迸射。
“怎么?心疼了?”
刀疤脸得意地笑了,他就是要撕碎这看似团结的外壳。
“我告诉你,在这里,讲义气就是找死!
今天踹他,明天就可能是那个老不死的!
或者……”
他色迷迷地瞟了一眼蜷缩在角落里的女佣阿草,“是那个小娘们!”
熊淍的身体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他几乎要控制不住扑上去。
石爷的手悄无声息地按在了他的后腰上,一股沉稳的力量传来,让他瞬间清醒。
不能冲动,冲动只会带来更残酷的镇压!
看到熊淍硬生生忍住了,刀疤脸有些意外,随即恼羞成怒:“好!
都他娘的是硬骨头!
我看你们能硬到几时!”
他挥挥手,对手下说:“今天,他们的晚饭扣了!”
守卫们狞笑着应下。
刀疤脸临走前,又回头阴恻恻地丢下一句:“对了,上面催得紧,过两天需要几个‘试药的’,你们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