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一个奴隶。
那奴隶闷哼一声,像破麻袋一样滚倒在地,蜷缩着出痛苦的呜咽。
“呸!
晦气!”
三角眼啐了一口,目光扫过牢房,带着施虐者的快意,“都给老子听好了!
王庄主开恩,给你们这些下贱胚子最后吃顿饱饭!
吃饱了好上路,去享你们的‘福’!
哈哈哈哈!”
“饱饭”
?熊淍的胃袋猛地抽搐了一下。
上一次听到“饱饭”
这个词,是岚被拖走之前……那碗浑浊的、散着怪味的肉汤!
胃里残留的冰冷感觉瞬间翻涌上来,几乎让他呕吐。
“动作快点!
别磨蹭!”
另一个蒜头鼻守卫粗暴地打开牢门,手里提着一个散着馊味的破木桶,里面是黑乎乎、看不清成分的糊状物。
麻木的奴隶们像一群被驱赶的僵尸,拖着沉重的镣铐,摇摇晃晃地挪向门口。
绝望已经抽干了他们最后一丝反抗的力气。
熊淍低着头,混杂在移动的人群里。
他刻意控制着脚步,让自己落在队伍的最后。
粗粝的镣铐摩擦着脚踝的旧伤,每一步都带来钻心的疼,但这疼痛此刻却像火焰,灼烧着他冰冷的神经,让他保持绝对的清醒。
三角眼守卫正叉着腰,唾沫横飞地咒骂着一个动作稍慢的老奴隶。
蒜头鼻则低头用木勺舀着桶里那令人作呕的“饭食”
。
就是现在!
熊淍眼中那深渊般的死寂骤然沸腾!
所有的力量,所有的仇恨,所有对岚的思念与痛苦,在这一刹那压缩、凝聚、爆!
他猛地矮身,如同一头蓄势已久的猎豹,带着脚镣哗啦的刺耳锐响,整个人炮弹般撞向背对着他的蒜头鼻守卫!
“呃啊!”
巨大的冲击力让蒜头鼻猝不及防,他手中的木勺脱手飞出,身体被撞得向前踉跄。
熊淍的左手如同铁钳,闪电般从后面死死勒住了他的脖子!
右手则精准无比地摸向他腰间悬挂的牛尾刀!
冰冷的刀柄入手!
粗糙的皮革包裹感带着死亡的气息!
“找死!”
三角眼守卫反应极快,惊怒交加地抡起木棒,带着风声狠狠砸向熊淍的后脑!
熊淍甚至没有回头!
他勒着蒜头鼻的脖子,身体猛地向侧面一旋!
将手中的人肉盾牌迎向那呼啸而来的木棒!
噗!
沉闷得令人牙酸的骨裂声响起!
木棒结结实实砸在蒜头鼻的太阳穴上!
三角眼守卫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他感觉自己的虎口都被震得麻!
蒜头鼻守卫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出,眼珠猛地凸出,头骨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了下去,温热的血和脑浆溅了熊淍半身!
机会!
熊淍借着旋身的力道,在蒜头鼻瘫倒的瞬间,右手紧握的牛尾刀化作一道凄厉的寒芒!
不是刺,而是由下至上,带着全身的爆力,狠狠反撩!
噗嗤!
刀锋切开皮甲,撕裂皮肉,深深嵌入骨缝的声音清晰得如同死神的低语!
三角眼守卫只觉得肋下一凉,随即一股难以形容的剧痛和灼热瞬间淹没了他的意识!
他难以置信地低头,只看到自己的腰侧被切开了一个巨大的、喷涌着内脏和鲜血的豁口!
“嗬……嗬……”
他喉咙里出漏气般的嘶鸣,身体的力量瞬间被抽空,木棒脱手落地,整个人像一截被砍断的木桩,轰然向前扑倒,正压在刚刚断气的同伴身上。
鲜血如同两股交汇的溪流,迅在地面蔓延开来,浓烈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瞬间炸开!
这一切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快!
快到周围的奴隶们大脑一片空白,直到那刺目的血红和浓烈的腥气冲入鼻腔,才有人出短促而惊恐的尖叫,随即又被更大的恐惧死死扼住喉咙,只剩下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整个地牢死一般寂静!
只剩下血泊还在泊泊扩散的声音。
熊淍剧烈地喘息着,冰冷的血珠顺着他的额角、下巴滴落。
他看也没看脚下的两具尸体,迅蹲下身,在三角眼守卫的腰间摸索。
一串沉甸甸的、带着体温的铜钥匙入手!
还有一把小巧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