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通过巨大的监视器屏幕,看着村外的动静。
当他们看到武装直升机,看到那一排望不到头的坦克和装甲车时,整个祠堂,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极致的恐惧和不敢相信。
林灿那张一向嚣张的脸,此刻,已经没有一丝血色。他手中的对讲机,“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东……东哥……”林耀华的声音,抖得像筛糠,“这……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会是军队?”
他们预想过,来的会是警察,会是特警,甚至是武警。
他们准备了武器,准备了人手,准备和对方大干一场。
可他们做梦也想不到,来的,竟然是国家的正规野战军!
是开着坦克和武装直升机的,王牌集团军!
这还怎么打?
拿什么打?
拿他们的那些土枪土炮,去跟主战坦克对轰吗?
拿他们的血肉之躯,去挡装甲车的机枪扫射吗?
这不是打仗,这是单方面的,屠杀!
林耀东的身体,也在微微地颤抖。
他的额头上,冷汗如瀑布般,不断地涌出。
他那张一向沉稳自信的脸,此刻,终于,彻底,崩裂了!
军队……
为什么会是军队?
高育良不是说,只是沙瑞金带队吗?
为什么会引来军队?!
那个叫赵援朝的,他到底是谁?!他怎么可能,调得动一个集团军?!
“叮铃铃……”
他口袋里的私人电话,疯狂地响了起来。
他手忙脚乱地掏出来一看,来电显示,是“哥”。
他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
“哥!救我!救我啊!”他对着电话,发出了绝望的嘶吼,“军队!是军队把我们包围了!他们有坦克!有直升机!你快想想办法!让他们撤兵啊!”
电话那头,传来高育良那,仿佛瞬间苍老了二十岁的,沙哑而又无力的声音。
“晚了……耀东……”
“一切……都晚了……”
“那个人……他是个鹰派……”
“我们……都完了……”
高育良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绝望。
他刚刚接到消息,沙瑞金的车队,在吕州,遭到了袭击。
那一刻,他就知道,一切都完了。
林耀东这个蠢货,他亲手,点燃了炸药桶的引线!
而那个叫赵援朝的鹰派,毫不犹豫地,把整个炸药桶,都引爆了!
现在,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了。
省委,政法委书记办公室。
高育良无力地垂下手臂,手机从他滑落的手中,掉在地毯上,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他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颓然地,坐倒在身后的老板椅上。
完了。
一切都完了。
他脑海里,只剩下这两个字。
弟弟林耀东的求救声,还在耳边回响,但他的心里,已经生不出一丝一毫的波澜。
救他?
怎么救?
拿什么去救?
去跟赵援朝讲道理?去跟他说,军事管制是违法的?去跟他说,不能对一个村庄动用坦克?
高育良的嘴角,泛起一丝苦涩的自嘲。
他自己就是学法律出身的,是汉东大学的法学教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绝对的暴力面前,所有的规则、程序、法律,都不过是一张废纸。
当赵援朝的坦克,开进吕州的那一刻,这场游戏的规则,就已经被改写了。
不再是政治博弈,不再是权力斗争。
而是,战争。
而他高育良,和他的弟弟林耀东,就是这场战争中,注定要被碾碎的一方。
他缓缓地抬起头,环视着这间他工作了多年的办公室。
墙上,挂着他亲手书写的“宁静致远”。
书柜里,摆满了各种法学典籍和历史名著。
这里的一切,都曾是他权力和智慧的象征。他曾在这里,运筹帷幄,指点江山,将无数的对手,玩弄于股掌之间。
他曾以为,自己是汉东棋盘上,最顶尖的棋手之一。
可现在,一个根本不按棋谱下棋的鹰派,直接冲了进来,掀翻了整个棋盘。
他所有的谋划,所有的布局,所有的后手,在这一刻,都变得,可笑至极。
“咚咚咚。”
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
“进来。”高育良的声音,沙哑而又疲惫。
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祁同伟。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警服,但脸色,却异常的苍白。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
“老师……”祁同伟的声音,有些颤抖,“出事了。军方……军方把吕州给戒严了!”
他也是刚刚才得到的消息。
省公安厅的指挥中心,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