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钢七连,没有孬种!就算是死,也要站着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那一仗。”
“连长……牺牲了。他牺牲的时候,怀里还揣着一封没写完的家信。信是写给他刚出生的女儿的,他说,他想给女儿起个名字,叫盼盼,盼望胜利,盼望和平……”
赵援朝的声音,有些哽咽。
周守京站在一旁,听得热血沸腾,又心酸不已。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军长对钢七连的感情,如此复杂。
那不仅仅是一个番号,那里,有他的青春,有他的战友,有他刻骨铭心的记忆!
“钢七连的魂,是‘不抛弃,不放弃’。”赵援朝的声音恢复了平静,但眼神却变得无比锐利,“这个魂,不是写在纸上,挂在墙上的口号。是刻在骨子里的信念!”
“你以为,我愿意撤销这个番号吗?”
“钢七连是最优秀的连队,这样优秀的连队做榜样,被撤销了,其他的连队,才能心甘情愿的被裁撤啊!”
“钢七连都被裁撤了,我们有什么不能裁撤的?”
“这就是裁撤钢七连的原因。”
说完,他拿起笔,在那份名单上,用力地划掉了“钢七连”的名字。
然后,他抬起头,对周守京说道:“给702团的王庆瑞打电话。告诉他,全团的武装越野,加倍。”
“另外,告诉高城,他的连长职务,暂时保留。但钢七连,从今天起,进入为期三个月的整训期。”
“三个月后,全军大比武,我要亲自验收。如果验收不合格……”
赵援朝没有说下去,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是!”周守京大声应道,心里却为702团和高城,捏了一把冷汗。
军长给的机会,可不是那么好拿的。
这三个月,对于钢七连来说,恐怕会比下地狱还要难熬。
702团的“地狱周”开始了。
当王庆瑞接到军长办公室的电话时,他差点没直接哭出来。
钢七连的番号,保住了!高城的职务,也保住了!
虽然代价是全团的武装越加倍,但跟撤销番号比起来,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讯!
“听到了没有?!都给老子听到了没有?!”王庆瑞放下电话,对着全团的干部,发出了震天的咆哮,“军长给咱们机会了!钢七连的番号保住了!你们他娘的,还有什么脸在这里唉声叹气?!”
“从现在开始!全团!从我王庆瑞开始,到新兵连的每一个蛋子儿!武装越野,加倍!一天二十公里!!”
“谁要是敢掉链子,别怪我王庆瑞扒了他的皮!”
整个702团,像一台被注入了强心剂的机器,疯狂地运转了起来。
操场上,山路上,到处都是背着沉重行囊,挥汗如雨的士兵。
口号声,呐喊声,响彻了整个营区。
没有人抱怨,没有人叫苦。
因为他们知道,他们不是在为许三多一个人犯的错受罚。
他们是在为702团的荣誉,为钢七连的荣誉而战!
高城,也被从宿舍里放了出来。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这个铁打的汉子,一个人在连部,哭了整整一个下午。
然后,他擦干眼泪,换上了作训服,背上了比别人更重的背囊,第一个冲进了训练的队伍。
他没有再骂人,也没有再咆哮。
他只是沉默地跑着,跑在队伍的最前面。
他要把自己所有的愧疚,所有的不甘,都发泄在这无尽的奔跑里。
他要想明白。
军长到底想让他想明白什么?
……
而这场风暴的中心,许三多,却被所有人遗忘了。
新兵连三月结束,许三多前往了红三连五班。
没有人送他。
吉普车在颠簸的山路上开了很久很久,最后,在一个荒凉得像是被世界遗弃了的地方停了下来。
眼前,只有一个破旧的营房,和一个长满了杂草的,巨大的露天仓库。
这里就是红三连五班的驻地,一个负责看守废弃物资的补给场。
“班长……我们……是不是走错了?”许三多看着眼前这片荒凉的景象,小声地问道。
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帮他把行李从车上搬了下来。
一个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旧军装,嘴里叼着一根烟的老兵,从营房里晃晃悠悠地走了出来。
“哟,来新人了?”老兵斜着眼,打量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