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有这片刻安宁,享受这短暂的宁静,什么都可以不想,什么都可以不管。
此刻的老朱,内心中难得的有片刻的平静,波澜不惊,没有什么烦心事,暂时放下政务,什么都不去想,放空自己,让脑子休息一下,清静清静。
而就在老朱昏昏欲睡的时候,门外一阵喧闹声响起,打破了宁静,惊醒了他,那声音由远及近,夹杂着脚步声和说话声,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响亮,像潮水般涌来。
蒋瓛率先走入了大殿,一溜烟地来到了老朱的身边,脚步轻快,动作迅速,不敢耽搁,生怕误了事,神情严肃,绷着脸,嘴唇抿得紧紧的。
老朱听到了脚步声睁开了眼睛正好看到了刚在身边站定的蒋瓛,目光如炬,眼神锐利,瞬间清醒过来,睡意全无,恢复了往日的威严,坐直了身子,整了整衣冠。
“陛下,燕王到了。”
“锦衣卫已经清点了银两,五百万两全部装箱,一个不少,就在门外,等候陛下示下,请您定夺,是否现在搬进来。”蒋瓛低声禀报,语气恭敬,弯着腰,等着回话。
老朱眼前一亮,点了点头,面露喜色,心情愉悦,嘴角微微上扬,手指轻轻敲了敲龙椅扶手,发出笃笃的声响,在寂静的大殿里格外清楚,回荡在耳边。
虽然早就已经知道了消息,可当真正说要看到五百万两的时候依旧难免激动,心潮澎湃,有些按捺不住,期待亲眼目睹,看看这白花花的银子,堆成小山的样子,那该是多么壮观,多么震撼。
“允炆也来了吧?”
老朱看向蒋瓛,询问道,想要确认朱允炆是否一同前来,毕竟这事是他和朱棣一起办的,两人是搭档,缺一不可,都得在场才好。
蒋瓛点了点头,语气肯定:“允炆皇孙也在殿外,还有黄子澄黄大人和齐泰齐大人,他们都一同前来,都在外面等着,没有缺席,一个不少。”他如实回答,不敢隐瞒,一五一十。
“倒是来的挺齐全,行了,让他们也别在门外待着了,都进来吧,让人把箱子也都给咱搬进来吧,摆整齐些,好好放着,别弄乱了。”老朱吩咐道,挥了挥手,示意蒋瓛去办,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点拖泥带水,雷厉风行,毫不含糊。
“是。”
蒋瓛恭敬地应了一声,转身去传达命令,快步走向殿外,衣角带起一阵风,身影迅速消失在大门口,像一阵风似的,眨眼就不见了。
不多时,锦衣卫把一个个箱子给抬进了大殿,脚步声杂乱,显得有些忙碌,箱子沉重,需要多人合力,走起来吭哧吭哧的,喘着粗气,额头上冒汗,很是吃力。
朱棣、朱允炆、黄子澄和齐泰也都纷纷入了大殿,亦步亦趋,跟随着锦衣卫走了进来,神情各异,有的紧张,有的兴奋,各自想着心事,盘算着得失,默默不语。
当看到龙椅上的老朱的时候,朱棣的眼中还闪烁着亢奋,光芒四射,显得十分激动,难以抑制,手微微攥紧了,指节发白,心跳加速,砰砰直响。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诉老朱自己的战绩,短短几天取得五百万两的战绩,这足以用来炫耀了,扬眉吐气,证明自己的能力,让父皇刮目相看,看看他这个儿子也不差,并不逊色,也是能干大事的,可以委以重任。
可朱棣还是忍住了,强自镇定,没有表露出来,努力保持平静,只是嘴角还是忍不住往上扬了扬,泄露了内心的欢喜,像偷吃了蜜糖的孩子,甜滋滋的。
眼下要是直接上前和个二傻子似的开口炫耀,那不是平白降低身份吗?有失身份,显得自己不够稳重,不够成熟,像个毛头小子,沉不住气,让人笑话,背后指点。
显得自己没有定力了,沉不住气,容易被人看轻,以后还怎么在朝堂上立足,如何服众,必须得稳重些,得有王爷的样子,不能丢了份儿。
身为燕王,咱得有定力,咱做事得得体,从容不迫,不能毛毛躁躁的,要显得老成持重,有大将之风,处事不惊,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
“额咳咳。”
朱棣故意干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然后一脸正色地走到了大殿中央位置,昂首挺胸,摆出庄重的姿态,试图展现威严,两手背在身后,目光平视前方,努力做出沉稳的样子,不慌不忙。
这时候一箱箱的金银珠宝早就已经被锦衣卫给搬到了奉天殿最前面的空地上,堆积如山,十分壮观,箱子叠放得高高的,几乎要碰到房梁,金光闪闪,银光灿灿,晃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