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颇有几分壮士断腕的决绝,仿佛在给自己打气壮胆,酒水顺着嘴角流下也顾不上擦,任由其滴落在衣襟上,留下深色的印记,显得豪气干云,颇有气势。
“王爷办事,我自然是放心的。王爷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交给王爷我最是安心,再妥当不过了,王爷尽管放手去做,不必瞻前顾后。”
朱煐回敬了一杯,脸上带着笑意说道,语气十分诚恳,眼神却意味深长,藏着旁人看不透的心思。
放心?
这稷下学宫交给你,我可是放心的很啊。放心你去把它搞砸,搞得越糟越好,最好是一败涂地,无法收场,这样才能达到我的目的,让我如愿以偿,顺利回家,结束这最后一世。
朱煐想到这稷下学宫被朱棣的燕王府学宫生生整破产,门可罗雀,无人问津,朱樉被老朱一顿臭骂,灰头土脸,抬不起头,而自己作为主事人,被株连之后被老朱盛怒之下就给咔嚓,一刀结果了性命,任务完成,顺利回归.....
想到这样完美的大结局,朱煐心中就是一阵暗爽,仿佛已经看到了任务完成的曙光,看到了现代社会的霓虹灯光,看到了长生不死的逍遥日子,嘴角的笑意几乎要抑制不住,只好借着喝酒掩饰,免得被人看出端倪,坏了大事。
这天命任务可不就完成了吗?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省了他多少谋划,多少心思,简直是天助我也,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心想事成,一切都那么顺利。
......
方孝孺、张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疑虑和担忧,眉头都皱紧了,觉得这事不太靠谱,风险太大,简直是在走钢丝,一不小心就会摔得粉身碎骨,后果严重。
两人张了张嘴想说什么,觉得此事不妥,想劝劝朱煐再考虑考虑,从长计议,不要如此仓促决定,可看到朱煐那坚定的表情和朱樉那信心十足的样子,到了嘴边的话又没有说出口,默默咽了回去,化作一声无声的叹息,只能在心里干着急,盼着千万别出什么大乱子,平安度过才好,不要惹出大祸,难以收拾。
“这...此法可行吗?我怎么觉得心里这么不踏实呢?”
他心里直打鼓,总觉得不安。
方孝孺小声用只有张平能听到的声音嘟囔着,语气里充满了不确定和忧虑,眉头拧成了疙瘩,忧心忡忡,总觉得要坏事,眼皮直跳,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张平沉思片刻,虽然心中同样没底,觉得让秦王挑大梁实在有些冒险,胜算渺茫,凶多吉少,前景暗淡,但还是低声道:“老大此举,想必必有他的深意,我等一时看不透罢了。老大做事,向来有他的道理,我们跟着便是,不必多言,相信老大就好,他不会害我们。”他试图安抚方孝孺,也安抚自己。
“我等寻常人的想法还是不要与老大相提并论了,既然老大觉得秦王可以,那秦王应该....可以吧?或许秦王真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本事?只是深藏不露?未曾显山露水?是我们眼拙了?没能看出来?”张平试图说服自己,也说服方孝孺,尽管他自己心里也直打鼓,七上八下的,没什么把握,只能选择相信朱煐。
张平这话让方孝孺不由得想到了前不久朱煐筹措湖广赈灾钱粮的事情,那时也是无人看好,都觉得他疯了,异想天开,根本不可能成功,是在痴人说梦,等着看他笑话。
当初朝堂上朱煐接下筹措湖广赈灾钱粮一事的时候,无一人看好,包括他和张平都觉得朱煐此举太过于鲁莽了,几乎是无法完成的任务,等着看他笑话的人不少,都准备看他如何收场,如何下台,甚至有人已经准备好了弹劾的奏章,要参他一本,让他好看。
每曾想到,朱煐当天就宣布要重开稷下学宫,还说服了陛下当稷下学宫的祭酒,并宣扬要将稷下学宫建成大明第一学府,口气大得吓人,当时所有人都觉得他异想天开,痴人说梦,根本不可能实现,是在吹牛,不自量力。
同时透出口风,宣布稷下学宫将招收商贾家子弟,这更是石破天惊,引起了轩然大波,士林一片哗然,骂声不绝,都说他坏了规矩,辱没了斯文,是儒门的罪人,该千刀万剐,不容于士林。
这消息一出,在当时那真就是如同开天辟地,震动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都在议论,说什么的都有,大多是不看好,冷嘲热讽,等着看他的笑话,看他如何收场,如何下台。
第二天胡老三上门,个人捐款三十万,拿下一个稷下学宫入学名额,其他商贾也共同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