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翻了个白眼,看着朱樉那张写满“你想太多”的脸,感觉有些无语。
这个兄弟,永远都是这么直来直去。
不过朱樉就是这么个人,两人从小在宫里一起被父皇追着打,一起长大,对于朱樉的性子朱棡也很了解。
想从他这里得到什么政治上的精妙分析,无异于缘木求鱼。
朱棡念头一转,当即换了一种询问的方式。
“不问你父皇的事了。”
他摆了摆手,身体微微前倾,盯着朱樉的眼睛。
“你入京早,可知最近一个月,这京城有什么大事么?”
“京城的大事?”
朱樉听到这,原本有些懒散的坐姿瞬间绷直了。
他顿时眼前一亮,那双总是带着几分蛮气的眼睛里,此刻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看向朱棡,脸上满是压抑不住的卖弄之色。
这个话题,显然是精准地搔到了他的痒处。
“哈哈哈,要说这大事,那太多了!”
朱樉一拍大腿,声音都高了八度。
“哦?”
朱棡眉头一挑,不动声色地递过去一个鼓励的眼神。
这个反应,正中朱樉下怀。
“详细给说说?”
“那我得从最早给你说起了,得从殿试说起......”
朱樉清了清嗓子,身体坐得更直,仿佛不是在王府静室,而是在茶楼的说书高台之上。
他当即就将朱煐考入殿试,之后在朝堂上舌战群儒,喷的百官不敢开口,更是刚正不阿,面对诛九族的威胁凛然无惧.....
他说得兴起,手舞足蹈,仿佛在讲述自己的光辉事迹。
“三弟,你是没瞧见那场面!”
朱樉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地说道,眼睛瞪得溜圆。
“殿试啊!父皇亲自坐镇,底下黑压压的全是朝廷的大佬,那些个老头子,哪个不是人精?”
“结果呢?就蹦出来一个叫朱煐的愣头青!”
“父皇问策,他倒好,不唱赞歌,不拍马屁,指着那帮大臣的鼻子,把什么吏治腐败,什么税赋不公,全给捅了出来!”
朱樉说得口沫横飞,仿佛自己当时就在现场。
“那些个御史言官,平日里不是最能说的吗?那天全哑巴了!一个个脸色铁青,跟吃了苍蝇一样,愣是没一个人敢站出来跟那朱煐对喷!”
“你是不知道,那小子一张嘴,引经据典,条理分明,骂人都不带一个脏字,偏偏句句都戳在那些人的肺管子上!”
“最后,有个老家伙急了,跳出来说他大逆不道,该当诛九族!”
朱樉说到这里,猛地一拍桌子,震得茶杯嗡嗡作响。
“你猜那朱煐怎么说?”
他卖起了关子,一脸的得意。
朱棡眼神微凝,配合地问道:“他如何说?”
“嘿!”
朱樉笑得更开心了。
“那小子,就站在金銮殿上,当着父皇和文武百官的面,朗声说‘若因直言而获罪,九族共戮亦无悔’!”
“好家伙,那气势,啧啧,把那帮老头子当场就给镇住了!”
朱樉眉飞色舞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消息,事无巨细地向朱棡这三弟卖弄。
朱棡静静地听着,原本轻叩桌面的手指,不知何时已经停下。
他的眼前,仿佛浮现出一个孤傲的身影,独自站在朝堂之上,面对着滔天的权势,面不改色。
一个愣头青?
不。
这绝不是一个简单的愣头青能做出来的事。
要么是真疯,要么........就是有天大的倚仗。
朱棡顿时眼前大亮,眼神中神采闪烁。
他心中那团关于父皇变化的迷雾,似乎被这道突如其来的光,撕开了一道微小的裂口。
隐约间他感觉到,这个朱樉口中的朱煐,或许就是关键性人物!
朱樉见三弟听得入神,卖弄的兴致更高了,话锋一转,脸上又带上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这还不算完!”
“殿试的事只是个开胃菜,更精彩的还在后头!”
朱樉从朱煐殿试说到朱棣入京。
“老四,你是知道的,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