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现在咱大明,国库充盈,一年税赋,稳稳当当可有两千万两嘞!”
“咱大明,在你和标儿走后,没有变差,反倒是越来越好了!”
老朱挺直了腰杆,一股睥睨天下的豪气油然而生。
他既是为孙儿的成就而骄傲,也是为自己亲手打造的这个煌煌大明而自豪。
老朱大笑。
“不过雄英这孩子这么有本事,是咱没想到的。”
他的声音在偏殿里回响,沙哑,但透着得意。
“四百六十三万两啊........”
老朱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了一下。
“都顶上大明一年税赋的一小半了。”
他咧开嘴笑了,脸上的皱纹挤作一团。
“你说咱之前瞎操什么心啊。”
老朱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谁炫耀。
“你是不知道,咱今天早上,天都还没亮呢,就被蒋瓛那家伙从床上喊醒了!”
“说咱大孙,咱的雄英,带着几百万两银子,把整个户部衙门都给堵了!”
“咱当时听到的时候,咱人都傻了!”
他一拍大腿,发出“啪”的一声,惊起角落的尘埃。
“有本事吧?”
老朱的声音扬了起来。
“雄英这孩子啊,太有本事了,比咱标儿还有能耐呢!”
话音刚落,他的目光转向身侧。
那里,立着一块灵牌。
朱标。
老朱脸上的笑意没了,面部肌肉绷紧。
他一把抓过那块木牌,指节泛白。
“你个不争气的玩意儿!”
他对着牌位,压着嗓子。
“你听见了没有!”
“你以为你走了,咱就找不到更好的人当皇帝了?”
“你听听,咱大孙!你儿子,咱的雄英,是不是比你还有本事?”
老朱的声音在抖。
“后悔了吧?后悔走早了吧?”
他将牌位凑到眼前,脸几乎贴着木牌,一个字一个字地低吼。
“你就等着吧,等你儿子当上了皇帝,到时候千古留名的时候,你连名字都能让人给忘了!”
“到时候大家会说什么?”
老朱顿了顿,自己给出答案,语气里是报复的快感。
“大家会说啊,那是雄英的爹。”
“是咱朱重八的儿子。”
“至于你的名字?朱标?那谁记得?”
“也就你爹我,和你娘记得了!”
说到最后一句,他的声音哽住,怒火成了委屈和悲凉。
“简直混账!”
他一拳砸在地上,骨节生疼。
“咱都还没见咱妹子呢,你先跑去见你娘了!”
老朱时而暴怒,时而大哭,时而又笑。
偏殿里,只剩下他的喘息和呜咽。
........
许久。
夕阳沉入地平线,殿内光亮被黑暗吞没。
角落里一盏烛火摇曳,将他佝偻的身影投在墙上,拉长变形。
老朱独自坐在地上,左手是朱标的灵牌,右手不知何时又多了一个。
马皇后。
他用指腹一遍遍摩挲牌位上的刻字,动作很轻,像在触摸珍宝。
殿内一片死寂。
沉默了一阵,老朱又开口了,声音没了棱角和戾气,只剩温柔。
“妹子,咱想你啊。”
一声叹息,道尽了千言万语。
“不过咱现在不能去找你。”
他像在对人解释,语气里是央求。
“咱得照顾好咱大孙。”
“咱大孙这些年在外头,吃了不少的苦,这脾气........太硬,也不知道到时候能不能认咱。”
他的声音低下去,透出胆怯。
“要不........你在那头托个梦,先和咱大孙说说?”
他用商量的语气说。
“咱害怕啊。”
“咱怕这身子骨熬不住。你不是不让咱喝酒吗?现在咱喝的少了,真的喝得少了。”
“咱想多看大孙两眼,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