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侯’!”
“是,王爷。”
道衍和尚应诺,不再多言,躬身退出了书房......
.......
与此同时的东宫。
东宫位于皇宫之内,殿宇巍峨,规制谨严,只是这偌大的宫室,此刻却隐隐透着一股难以言说的沉闷。
早朝之后,住在东宫的朱允炆回家是最方便的,无需像其他臣工那般还需车马劳顿穿过重重宫门。
他几乎是脚步不停地回到了东宫,脸色并不好看,屏退了左右侍从,径直找到了正在偏殿核算用度的母亲吕氏。
同时,他立刻让心腹内侍给黄子澄、齐泰带去了口信,命两人速速入宫一趟,有要事相商。
而朱允炆自己,则是迫不及待地和母亲吕氏吐槽起了今天朝堂上所发生的、让他倍感憋闷和意外的事情.....
朱允炆语速颇快,带着几分后怕和不解,说到了黄子澄如何忽然出列,对朱煐发难,言辞激烈,以至于朝堂上的场面险些失控,引得不少文官纷纷附和,对朱煐群起而攻之,那阵仗,仿佛要将朱煐生吞活剥了一般。
结果没想到,朱煐却早有准备,有大功护体!
当那一个个沉甸甸、装满了金银珠宝的箱子被抬上大殿,当箱盖掀开,露出里面白花花的银锭和耀眼的珠宝,当那四百六十三万两的惊人数字被公之于众时,文官集团先前所有的攻讦和诋毁,瞬间都变成了苍白无力、如同跳梁小丑般的笑话,被这实打实的巨款砸得粉碎。
这一波和朱煐的碰撞,非但没能打压对方,反而凸显了朱煐的能耐和自己的狼狈,可谓是彻底失败,颜面尽失。
而最让朱允炆感到不理解甚至有些恼火的,还是黄子澄的这突如其来的操作。
如此重大的举动,竟然没有提前和自己商量,甚至都没有透过一点口风,完全是他自作主张,直接就在朝堂上当朝发难,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要不是深知黄子澄是自己的老师,两人之间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利益深度捆绑,否则朱允炆都得怀疑黄子澄是不是对面派过来故意捣乱的卧底了......
“娘,你说黄师傅他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何要行此险招,却不与我通气?”
朱允炆拧着眉头,脸上写满了困惑和不理解,他看向吕氏,希望能从母亲这里得到答案。
吕氏早已放下了手中的账册,眉头也是深锁,不过她没有立刻说话,而是沉思了片刻,手指轻轻捻着袖口。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听得见更漏滴答的声音。
“或许黄先生有他自己的想法和考量吧。”
吕氏缓缓开口,语气还算平稳,“不是已经让人去传他了吗,想必待会儿也就知道了,且听听他如何说。”
她话锋一转,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叹和惋惜:“不过倒是真没有想到,这朱御史居然还有这般通天的本事,短短几天的时间,居然就筹措到了四百多万两银子!这等点石成金、化腐朽为神奇的本事,真是........可惜了....”
吕氏听闻早上朝会上发生的事情时,也是结结实实大吃了一惊。
尤其是在得知朱煐以一己之力,居然在短短数日之内就筹措到了四百六十三万两银子这个天文数字的时候,她掌管东宫事务,日常用度、赏赐开销,和钱打交道的事情自然少不了,因此她比谁都更清楚这四百多万两银子意味着什么!
那几乎是国库岁入的一小半!
此刻的吕氏,心中不由得涌起一阵强烈的后悔。
若是当初能够放下身段,早些看清此人的价值,不惜代价进行拉拢的话,现在就不至于如此被动,甚至可能早已将这股强大的助力握在手中了.....
可惜,一步慢,步步慢......
“谁说不是呢,孩儿也是吃了一惊。”
朱允炆深有同感地点头,“而且听说这朱御史第一天就直接筹措到了三十六万两银子,只是没想到皇爷爷他的口风这般紧,一点也没有透露出去,将所有人都蒙在了鼓里。”
他叹了口气,语气复杂:“现在孩儿算是彻底理解,为什么前几日皇爷爷会将孩儿送去的鸡汤转赐给朱御史喝了。现在想来,那并非是皇爷爷不喜,而是那朱御史当时便已简在帝心!这般本事,天下少有,值得皇爷爷如此看重。”
“你皇爷爷这个年纪,他经历的风浪、看透的人心,远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