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儿要报复回来了。
谁能想到,千算万算,没算到这朱老四他娘的压根就不要脸啊!
老朱家的人,从爹到儿子,这性格都这么奇葩的吗?一个比一个能折腾,一个比一个不按常理出牌!
朱煐一时之间,彻底无语住了,只能默默地在心里吐槽,感觉心好累.....
......
偌大的奉天殿里,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落针可闻。
兖兖诸公,朝中百官,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大家都还处于朱棣突然爆料、而老朱又亲自作保的,“朱煐一日之间筹集到三十六万两”巨额财富的巨大震撼之中,久久没有回过神来.....这个消息太过惊人,足以颠覆他们以往的认知。
最终还是龙椅上的老朱开口,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僵局。
只见老朱脸上带着一种高深莫测的笑容,双手轻轻拍了拍,发出清脆的声响。
“啪啪啪。”
“蒋瓛,来,将咱们的功臣,胡老板请上来!”老朱的声音洪亮,带着明显的愉悦。
侍立一旁的蒋瓛赶忙躬身领命,快步走出大殿,不一会儿,便将早就已经在隔壁偏殿等候了许久的胡老三,给带到了庄严肃穆的奉天殿上.....
当穿着崭新绸缎袍子,但依旧难掩商贾气质,显得有些紧张局促的胡老三出现的一瞬间,满朝文武,所有人的目光,在此刻全都齐刷刷地,如同探照灯一般,聚焦到了这个陌生的小老头身上.....好奇、审视、疑惑、难以置信,各种目光交织在一起。
胡老三这辈子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
被这么多平日里想见都见不到的天官贵胄盯着,感受到四周扑面而来的无形压力,脚下瞬间一软,差点当场出丑。
不过好在,就在不久前,他刚刚在御书房经历过老朱那更具压迫感的审视,也算是提前“预习”了一下这等大场面,虽然此刻依旧腿肚子发软,心跳如鼓,但终究还是勉强撑住了,还能保持着正常的行走姿态,只是步伐略显僵硬.....
“草民胡老三,叩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老三来到大殿中央之后,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结结实实地给老朱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
“快起来吧,胡老板,不必多礼。”老朱语气颇为和蔼,“此次湖广赈灾,你可是出力最大,功劳不小。这样,咱今天就破个例,赐你一张椅子,坐着说话。”
“蒋瓛,帮咱给胡老板抬一张椅子来。”老朱吩咐道。
“草民惶恐!陛下,这...这如何使得?万万使不得啊!”
胡老三吓得魂都快飞了,赶忙趴在地上,动都不敢动弹,连声推辞。
开玩笑!在这庄严肃穆的朝堂之上,连王爷、国公们都得规规矩矩地站着,自己一个卑贱商贾,何德何能敢坐着?
什么叫做如坐针毡?这特么的就叫做如坐针毡啊!不,比针毡还可怕,这简直是坐在火山口上!
“胡老板你就不要推辞了,”
老朱摆摆手,语气不容置疑,“就凭你前几日,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捐出的那三十万两雪花银,凭这份为国为民的赤诚之心,咱就得给你赐座!”
“无论是士农工商,只要是爱国的,只要是为我大明做出贡献的,在咱眼里,那都是一视同仁,都是咱大明的有功之臣!有功,就该赏!”
老朱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大殿。
说话间,蒋瓛已经手脚麻利地将一张黄花梨木的椅子搬到了胡老三的面前。
见胡老三还跪在地上不敢起来,老朱脸色故意一板,带着几分威严:“给咱坐上去!这是圣旨!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胡老三闻言浑身一个哆嗦,圣旨两个字如同惊雷在他耳边炸响。
他再不敢推辞,连忙颤颤巍巍地应声:“草...草民遵旨!谢陛下隆恩!”
然后他才小心翼翼地,几乎是半爬着站起身来,屁股堪堪挨着椅子边缘坐下,腰杆挺得笔直,双手规规矩矩地放在膝盖上,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眼睛里,却忍不住有热泪开始翻滚,视线迅速模糊.....
他不是被吓哭了,而是真的感动落泪,心情激荡难以自持。
自己不过是一个地位卑贱、时常被人看不起的商贾,可陛下他老人家却不嫌弃自己出身低微,不仅接见了自己,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