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法极快,一剑刺穿一名黑衣人喉咙,鲜血飞溅。
“活捉‘鹤使’!”他喝道。
那银面人猛地退后一步,反手掷出一枚黑丸,烟雾骤起,呛人欲咳。
赵武遮面怒吼:“小心!”
烟散时,银面人已不见。地面只留下一枚玉片——仍是那只飞鹤。
朱瀚拾起玉片,眉头紧锁。
“这地方,不只是藏身之所。”
他四下巡视,忽然在石壁后发现一处木箱。打开一看,竟是账册数本。
赵武翻看一眼,惊道:“王爷,这是……宫中供奉、膳料、药材出入账!”
朱瀚接过翻阅,目光越来越冷。
“凤仪宫、御膳房、太医院……账目都动过手脚。”
赵武道:“这岂不是他们操控宫中一切出入?”
“正是。”朱瀚低声道,“飞鹤会并非仅为下毒,而是在宫中布势多年,掌控供给、出入与内侍调配——若有人掌此权,便能操纵生死。”
他冷冷吐出两个字:“乱臣贼党。”
翌日,朱瀚入宫奏报。
朱元璋端坐御座,神情阴沉。
“瀚弟,昨夜你又闯宫?”
朱瀚拱手:“臣弟罪该。然昨夜所获,关系国本。”
他呈上账册,朱元璋翻看片刻,脸色骤变。
“凤仪宫、太医院、御膳房……竟皆有人通贿外党?!”
朱瀚沉声:“此乃‘飞鹤会’所为。此党潜藏宫中十余年,以飞鹤为印,操控供奉之权,通外敌势力。太子中毒、贵妃受诬、御膳房死人,皆为其布局。”
朱元璋一拍龙案:“逆贼!立刻下诏——搜宫,擒贼!”
朱瀚却按剑而立:“皇兄,不可。”
朱元璋怒喝:“为何不可?!”
“飞鹤会势力根深,若贸然搜宫,只会惊动主谋。臣弟恳请暗查,以擒首恶!”
朱元璋目光如刀:“你心中可有怀疑?”
朱瀚缓缓抬头,声音低沉:“臣弟怀疑——有人借皇后之名,指使飞鹤会行事。”
殿中一片死寂。
朱元璋双目猛地一缩:“你说谁?”
朱瀚躬身:“凤仪宫有异,太子所服药由其宫经手,账册亦由皇后近侍签署。臣弟不敢妄断,但此中绝非巧合。”
朱元璋沉默良久,手指缓缓叩案。
“朕明白了。此事——由你暗中彻查。但若有一丝错判,后果自负。”
朱瀚拱手:“臣弟领旨。”
夜,朱瀚府。
赵武入报:“王爷,天机营已查得李全入宫后常受命于一位宫女,名唤‘昭宁’,乃凤仪宫总司。”
朱瀚轻声道:“昭宁……又是凤仪宫。”
李文道:“据说她早年并非皇后所选,而是从礼部旧吏家中荐入。此人沉默寡言,却深得皇后信任。”
朱瀚沉吟:“礼部旧吏……京西籍?”
赵武点头。
朱瀚目光骤冷:“原来如此。飞鹤会的根——早埋在选宫之初。”
他起身,语气沉稳而锋利:“明夜,擒昭宁。她若再沉默,本王亲自问。”
次夜,凤仪宫。
昭宁正整理案卷,忽觉风动,烛火摇曳。她抬头时,朱瀚已立于门外。
“昭宁。”朱瀚淡淡道,“本王有事问你。”
昭宁面色一变,跪下行礼:“王爷深夜驾到,不知所为何事?”
“问一个人。”朱瀚走近,声音低沉,“你可认得‘飞鹤’?”
昭宁微微一滞,旋即低声:“不知王爷所指何意。”
朱瀚冷笑:“那你手上的戒指,又如何解释?”
昭宁一怔,下意识遮手。朱瀚伸手一抓,将她扯起。她指上果然有一枚银戒,内侧刻着那熟悉的飞鹤。
昭宁脸色煞白。
“昭宁,”朱瀚的声音如冰,“你若现在不说,明日便无命说。”
昭宁颤抖片刻,忽然苦笑:“王爷……原来您早知。”
“说!”
昭宁抬起头,眼中闪烁着一抹诡异的决绝:“‘飞鹤’非逆党。我们奉命而行,为的是……守护大明。”
“守护?”朱瀚冷声,“下毒太子,杀害宫人,也叫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