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就是从库房中调入太子膳食。”
朱瀚霍然起身,冷声道:“走——随我去东宫库房!”
夜色沉沉,月光如霜,笼罩着寂静的宫苑。
东宫的库房紧贴着后院花墙,四周守卫森严。
此刻,朱瀚身披夜行衣,带着赵武与数名天机营暗探潜行而至。
“王爷,前方两丈处便是库房。”赵武低声道。
朱瀚点了点头,目光锐利:“不必惊动守卫,悄然进。”
几名暗探迅速行动,借着阴影翻入库房围墙,手中刀刃划破门闩。
木门无声开启,一阵陈旧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药味。
朱瀚举起手中的灯笼,烛光照亮狭窄的空间。
库房里堆满了箱笼、布袋、坛罐,标注着“御膳”、“香料”、“药材”等字样。空气中飘散着复杂的味道,甜中带苦,似花似草,又带一丝腥意。
“王爷,这气味不对。”赵武皱眉,“像是掺了毒草。”
朱瀚微微点头,走到一只半开的木箱前,揭开盖子,里面整齐地码着一包包草药。
上头的封签是太医院的印记,可仔细一看,边缘却有被重新贴合的痕迹。
“这封印被动过。”朱瀚低声说,“小心,别弄散痕迹。”
赵武取出一小撮药粉放入瓷瓶:“属下送去验查。”
就在此时,角落里忽然传来轻微的金属碰撞声。
几人瞬间拔刀戒备,烛火晃动间,一个黑影闪身而出,直扑门外。
“拿下!”朱瀚喝道。
赵武纵身而上,与那人缠斗数招,刀光一闪,那人肩头中刀,踉跄后退,却仍拼命往外窜。
朱瀚抬手一掷,袖中暗镖呼啸而出,正中那人腿部,顿时倒地。
“带上来!”
黑影被押至灯下,赫然是一名内务府的小吏,正是张安。
“王爷恕罪!”张安惊惶万分,满脸冷汗。
朱瀚眸光如刀:“看来,你比我想的要心急。夜探库房做什么?销赃?毁证?”
张安连连磕头:“王爷,小的……小的是奉命而来!”
“奉谁的命?”
张安抬头,嘴唇哆嗦,却不敢说。
“赵武。”
“在!”
“把门关上。”
砰——木门紧闭,烛光跳动,空气似乎都凝固了。
朱瀚俯身,盯着张安的眼睛,语调缓慢而沉:“张安,本王不喜欢浪费时间。你若不说,明日天亮,你的脑袋就会上宫门的木桩。”
张安身子一抖,眼神闪烁,声音几乎是哭出来的:“王爷,小的只是个小吏,怎敢违命!那位贵人让小的务必在今晚取走那几包药,说是有用不得的成分,不能留在库房。”
“贵人是谁!”
张安抖如筛糠:“小的只见过那人一次,面上带着面纱……不过……不过听声音,像是个女人。”
“女人?”朱瀚眉头微皱。
张安点头如捣蒜:“她自称奉‘贵妃’之命,让小的照做,否则叫小的死无葬身之地!”
“贵妃?”朱瀚心中一动。朱元璋虽为一国之君,但后宫并非空无波澜。
马皇后去世多年,宫中确有几位受宠嫔妃,只是她们多谨慎行事,从未插手朝政。若真与中毒案牵扯,事情便不再单纯。
“你可有凭证?”
张安颤抖着掏出一只油纸包,双手递上。
朱瀚接过一看,里面是一只玉质小牌,雕着一朵盛开的牡丹花,背面刻着“宛”字。
赵武低声道:“王爷,这玉牌属贵妃沈宛娘所有。”
朱瀚沉吟片刻,神色冷峻:“沈贵妃……她为何要毒太子?”
赵武压低声音道:“王爷,沈贵妃近年颇受圣上恩宠,而太子殿下若有不测,未来储位便会动摇……此事,怕是……”
“慎言!”朱瀚喝止,眉宇间闪过一抹寒意,“此案未查清前,不可妄论宫中尊长。”
赵武立即抱拳:“属下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