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刘一守,不知姑娘可否赏脸,借一步说话。请姑娘放心,我们并无恶意。”
虽然他语气真切诚恳,但毕竟过于突兀,九九脸上露出的害怕一目了然。
见她如此,夙夜不耐烦皱了眉头,上前一步,目光扫过全场,带着蛮横不讲理的霸道,“小丫头胆子小怕生。也罢,就在此讲也无不可,不过……”她话锋一转,语气骤然变得冰冷刺骨,“我们的话,可不能给这些不相干的杂碎听了去。”
话音未落,一股恐怖的肃杀之气如同实质般从她身上轰然爆发。
在她身后,隐约浮现出一头巨大白虎的虚影,虽只是一闪而逝,但那睥睨天下的凶煞威压,却如太行王屋一般压得每个小妖喘不过气来。
“噗通,噗通。”
距离最近的鸦妖老婆子和獾妖小子直接被这股威压震得双腿一软,瘫倒在地,裤裆处瞬间湿了一大片,散发出腥臊之气——竟是真的吓尿了。
其他小妖,何曾见过如此阵仗,此刻全都吓得魂飞魄散,乱糟糟地跪倒一片,磕头如捣蒜,哭喊求饶之声不绝于耳,整个破庙瞬间被恐惧笼罩。
夙夜对这番景象似乎早就习以为常,她漫不经心地掏了掏耳朵,语气随意得仿佛在讨论今晚吃什么:“求我作甚,你们的小命,都在这小丫头手里。”
一众小妖听罢,目光齐刷刷地投向胡九九,片刻安静后,求饶声又此起彼伏。
刚才还对她极尽奚落的鸦妖老婆子,此刻涕泪横流,爬过来想抱胡九九的腿:“九九……不,胡奶奶,是老婆子我老糊涂了,你千万别跟我一般见识……”
胡九九彻底懵了。
她看着眼前这戏剧的一幕,方才还在冷嘲热讽的邻居,此刻如同蝼蚁般匍匐在地,生死完全系于她一念之间……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扭曲而强烈的快意,混合着巨大的震惊和一丝茫然,瞬间冲垮了她之前的委屈和愤怒。
她深吸一口气,看向夙夜,又看了看一旁始终面带温和笑意的洪浩,小声道:“前……前辈,他们……他们虽然讨厌,但罪不至死……还请……还请饶了他们吧。我,我跟你们走。”
她也看出,对方若真要打杀她,根本无须如此礼貌客气,邀请她借一步说话。
……
翌日清晨。
一对像是道侣的俊美男女从熊罴客栈迤迤然走出。
男子一身华贵且剪裁得体的锦袍,玉树临风,沉稳大气。女子则是素雅长裙,面覆轻纱,举止间带着书香门第的温婉与仪态。
这二人端的是珠联璧合,羡煞路妖——正是扮做夫妇的谢籍和林潇。
二人行走一阵,来到城西一片依山而建,气势恢宏的府邸群落。
却见高墙深院,门楣上的匾额以古老的妖族文字书写着“玄丘府”三字。这是万妖城中传承久远的大族之一,据说其先祖拥有上古瑞兽玄猊的血脉,家族历史可追溯至数万年之前,底蕴深不可测,对青丘的古老秘辛或许有所了解。
来到府邸门前,守卫是两名气息沉凝,完全化为人形的妖族护卫,目光锐利如刀。
谢籍不卑不亢,上前拱手,声音清朗:“劳烦通禀贵府主事,东海散修谢云偕内子林氏,偶得前人遗泽,特来拜府,有古事请教。”
说话间几粒指甲盖大小的七彩灵石已经悄然递到护卫手中。
“二位请稍候,小的这就去通报。”护卫得了好处,心中欢喜,连忙转身进去。
不多时,一位身着深青色长袍,面容清癯的老者缓步而出,虽是人形,但周身隐隐散发着一股如山岳般厚重的妖气,修为深不可测。他便是玄丘府的外事长老,倪渊。
“我乃倪府外事长老,二位道友远来,不知有何见教?”倪渊长老语气平淡,却自带威严,目光在谢籍和林潇身上扫过,似乎在算计二人分量。
林潇取出一个早已准备好的锦盒,手轻启盒盖,盒中整齐码放着十坨拳头大小,散发着柔和七彩光晕的灵石。
倪渊长老也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物,哦不,妖物。但这等精纯灵石,远超他的世面,瞬间便亮瞎他双眼。说话都不利索,“道……道友……何意?”
下一刻,谢籍的话更是教他心花怒放。
“初次见面,一点薄礼,还请长老笑纳。谢某另有准备,望长老引荐家主,有要事相商。”
这话里的意思明白无误——这十坨灵石是给你的,给家主的礼物另有安排。
讲真,饶是倪渊也从不曾见过如此阔绰手笔,再讲礼多人不怪,倪渊合盘接过,一张老脸忍也忍不住笑开了花。
他态度瞬间变得无比热情,连声道:“谢道友实在太客气了。快请,快请随老夫入府,家主若是知晓二位如此豪爽诚意,定然欣喜。”
他亲自在前引路,穿过几重亭台楼阁,将谢籍和林潇请入一间布置典雅的宽敞客厅,吩咐侍女奉上热茶点心,招待得极为周到。随后便匆匆前去禀报家主。
不多时,只听厅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一位身着玄色暗金纹长袍,面容威严的中年男子在倪渊的陪同下步入厅中。他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