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是因为今晚的晚宴有些特别。东莞皇帝为了安抚陈王因痛失爱女而破碎的心,这次晚宴是接风宴和饯行宴一同举办,规模更是小得惊人。
皇帝仅仅派遣了六部的几位官员代表自己以及皇家出席,至于官员们的家眷,皇帝虽未明令禁止,但也并未明确表示可以参加。
时茜心中暗自思忖,想必皇帝是考虑到要安抚陈王的情绪,故而不想让晚宴过于喧闹。正因如此,时茜刚刚下轿时,便留意到前来赴宴的官员数量稀少,且品阶不高不低,多是侍郎一级的官职,而尚书这样的高官却一个都未见着。
景三听了时茜的问话,回道:“昨日景三不是与郡主、靖王爷、辰王爷相识还一起看杂耍了嘛!
后来,还与靖王爷一起寻郡主你,虽说景三没帮上什么大忙,但好歹是与郡主有了一点交情了不是,所以我东莞圣上让我爹赴宴时把我也带上了。”
景三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景三此次能够有幸参加这场晚宴,实在是托郡主和两位王爷的福。因此,景三特意前来向郡主和两位王爷道谢。”
话音刚落,景三抱拳向时茜、靖王以及辰王行了一个标准的礼节。行礼完毕后,景三再次开口道:“郡主和两位王爷为何还站在门外呢?缘何不移步到左相府内稍安坐呢?”
然而,时茜却毫不客气地笑了起来,说道:“景三啊,你们左相那老家伙,可真是太无礼了!
他下帖子邀请本爵来左相府赴宴,本爵应约而来,结果他竟然在本爵的轿子前丢了一只癞蛤蟆,还让那癞蛤蟆在那里叫唤。这是在嘲笑本爵是癞蛤蟆吗?”
时茜继续笑着说道:“不过,这世上哪有像本爵这样漂亮的癞蛤蟆呢?
所以啊,本爵就想,也许是本爵想错了,错怪了你们左相那老东西。他把癞蛤蟆丢在本爵的轿前,恐怕是想提醒本爵,左国师府里全都是一群成精的癞蛤蟆,而本爵呢,则是一只高贵的白天鹅!”
景三听完时茜说的话,心里不禁犯起了嘀咕:这郡主贞瑾伯爵看上去明明是满脸笑容、和蔼可亲的样子,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和那笑容完全不搭调啊!
时茜见景三只是盯着自己看,却一言不发,便主动开口道:“景三公子,你是不是没有听明白我的意思啊?你有没有听说过‘癞蛤蟆想吃天鹅肉’这句谚语呢?”
景三闻言,连忙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不知晓。
时茜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接着说道:“那好,景三公子,现在你可算是听说过了。既然你们左相那老家伙‘好心’提醒我,说这左相府里的人都是成精的癞蛤蟆,那本爵我这只白天鹅自然是不能与癞蛤蟆在待不下去啦!所以呢,本爵刚才本来是打算直接打道回府,回四方馆去的。”
景三这才恍然大悟,急忙说道:“郡主,您这就要回四方馆啦?那今晚的晚宴您不出席了吗?这晚宴可是我们东莞圣上特意吩咐左相为郡主您以及两位王爷、昆仑老祖准备的接风宴兼饯行酒啊!您要是走了,这晚宴还怎么办呢?”
时茜一脸淡漠地说道:“这晚宴该怎么办,与本爵毫无关系。本爵从一开始就对参加这个晚宴毫无兴趣,毕竟这左国师的祖父可是本爵本家萧家羽林卫中的败类和叛徒啊!
本爵若去赴他孙子的宴会,这成何体统?本爵的祖父在天之灵恐怕都难以安息,那棺材板怕是都快压不住祖父要从棺材里蹦出来对本爵破口大骂的火气了!
若是你们东莞皇帝开口了,这个宴会本爵绝对不会来,这左国师送的帖子,本爵会命人直接丢回去。”
在时茜的认知里,在绝对实力面前,想怎么嚣张就怎么嚣张。有天缺等天阶法器及符箓在,时茜有绝对把握护住所有人安全离开东莞。因此,时茜就是要借题发挥。
就在此时,左国师领着户部尚书景知彦等一众官员,缓缓地朝时茜等人所在的位置走来。左国师心中暗自思忖着,希望户部尚书等官员能够帮他说几句好话,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在左国师看来,时茜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片子,应该很容易被糊弄过去。只要说上几句好听的话,想必这件事就能顺利解决。
左国师也看出来了,只要时茜留下了,不追究刚才的事情,那么靖王、辰王、昆仑老祖路辰也就不会追究了。
等左国师带着其他奉旨赴宴的官员过来,听到时茜嘴里说出的话,左国师预感不妙,时茜说的话没有一个字是好听的,真真是骂人不带脏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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