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还。”
“自己还不完的就儿子还,儿子还不完的孙子还。”
“总有还完的那一天。”
“要是赶上运气不好,连儿子孙子都没有,那这房子就重新收归矿上所有。”
“息子也可以放低一些,别跟那些秃……那些和尚似的,可以稍微低上那么一点儿嘛。”
“……”
杨少峰吧吧吧地说着,李善长和胡惟庸的脸色也越来越黑,唯有朱标的眼睛却是越来越亮。
敲骨吸髓?
不是。
这是姐夫在人为地制造劳工之间的阶级。
或者说得再直白一些,就是姐夫在转嫁矛盾——当所有的劳工都被压榨,那么矛盾就会集中在劳工与大明之间。
那些劳工眼看着大明百姓享受着每天六十文工钱的待遇,心理早晚都会变得扭曲。
可是当一部分劳工因为表现好而拿到了房子,哪怕这套房子需要他们付出三十年的努力,甚至还需要他们子子孙孙也不断付出努力,劳工与大明之间的矛盾就会转化成劳工与劳工之间的矛盾。
这就像姐夫说的那句话,既怕兄弟过得太苦,又怕兄弟过得太好。
想到这儿,朱标便笑眯眯地说道:“回头再放出几个名额,准许一部分劳工成为大明百姓——劳工一天拿十文钱,大明百姓一天拿六十文,这样儿的话,他们就能早点儿还清房款。”
嗯,孤果然还是太心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