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穷追猛打,搞一个问题扩大化。实事求是的讲,我是经历过十年的人,也住过牛棚。但我写不出来所谓的伤痕文学,苦难的日子里,大家应该往前看嘛!”
汪曾琦的作品就以批判性不强被大家所批评,认为他的都是些日常的生活,絮絮叨叨,难登大雅之堂。他的《人间草木》散文集里面,讲的是种地种果树的那些事儿。
他的也是如此,多是琐碎日常,比刘一民的更通俗。
没有批判性,你也能算个作家?
呸!
李轻泉眉头一挑,又将目光望向刘一民说道:“一民同志,你也讲一讲嘛,《中青报》青年作家投票第一名,你的意见还是很重要的。”
这老小子,是故意的吧!
刘一民直了直身体说道:“刚才,汪曾琦同志说的很有道理,现实主义作品应该忠于现实。两类文学作品我都没有写,实际上我是没发言权的。
我讲一讲我个人的看法,因为某些原因,我们的文学作品很难摆脱政治影响。但文学作品,还要有点自己的坚持。要写出文学性来,写出艺术性来,写出思想性来,另外也要写的通俗,让大家能看懂。
不能刻意迎合批判性,而丧失了通俗性。文学作品是为人民群众服务的,要贴近人民群众的生活,贴近实际,激发大家对美好生活的渴望,我不赞成去散布消极的、萎靡的、虚无主义思想和情绪。”
刘一民还记得,自己曾经看《人间失格》,看了好几遍才鼓足勇气看完,看的过程中整个人都是“丧”的不行,看完后好一阵子才缓了过来。
要是文学作品都是这样的,世界上干脆就不要有文学了。
刘一民树大招风,他的讲话刚一完毕,就有不少人对他提出了批评。大家都是年轻人,你是第一名?谁服气啊!
免不了一阵子唇枪舌战,最后刘一民问了卢新华一句:“卢新华同志,你觉得你的《伤痕》文学价值在哪里?”
卢新华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说了。
《伤痕》在获得短篇奖的时候,《文艺报》主编投票后是这样说的:“只投赞成票,不投赞赏票,因为文学价值不高,但是敲开了批判的大门。”
就是吃到了第一波伤痕文学的红利。
“不管是哪种作品,既然称呼是文学作品,那就得有点文学价值。既然是给人民群众写的文学作品,那就得人民群众能看懂,人民群众喜欢才行。前阵子我跟万老师谈话的时候,万老师说,我们总是说文艺作品启迪群众,要是只有一小部分人看,我们拿什么启迪群众!
我们要脱离伤痕文学和歌德文学的争论,将文学作品提高到为人民群众服务上来。”
刘一民最后有点像是在和稀泥,但是又让人说不出来话。像是有人在冲你逼逼赖赖,你回怼对方没“格局”。
“格局”这个刘一民在后世互联网最讨厌的一个词,没有之一!总有人站在“格局”的制高点,对你指指点点,仿佛提到了“格局”就是胜利者,但他从来不对你说,他的格局到底是什么。
汪曾祺率先鼓了鼓掌:“我觉得一民说的不错,从他的作品就能看出来。《高考1977》让大家看到了考生的不易,《忠犬八公》让大家知道了塞罕坝”
一直争论到下午三点,刘一民喝了几杯水加上三次厕所,才终于结束。汪曾琦年纪大了,整整去了六次。
“以后再也不参加什么座谈会了!”汪曾琦无奈地说道,接着又看向刘一民:“你反对伤痕文学,你不像他们声嘶力竭,但是我懂。”
“我是反对控诉加虚无的批判,我主张贴近现实。”刘一民笑着道。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