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指尖刚触到襁褓,就感觉到一丝微弱的、冰凉的能量——不是婴儿的体温,更像某种来自时空深处的震颤,转瞬即逝。他愣了一下,低头看儿子的脸,那双紧闭的眼睛,竟和梦里某个模糊的婴儿影像重叠了。
“给女儿起个名字吧。”林月瞳虚弱地说。
叶云天晃过神,看着女儿紧闭的眼睛,想起自己曾想探索的星空:“叫晚晴吧,叶晚晴——像傍晚的晴天,温柔又明亮。”他又低头看儿子,指尖轻轻碰了碰他的小拳头,“儿子叫阳光,叶阳光——像早上的太阳,能给人温暖。”
林月瞳笑着点头,伸手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小脸:“好,就叫晚晴和阳光。以后啊,我们家有太阳,有晴天,再也不会有阴雨天了。”
叶云天抱着儿子,看着妻子的笑脸,把那丝异样压进了心底。他不知道,那丝冰凉的震颤,是来自另一个维度的“回声”——是某个被虫洞卷走的母亲,正隔着时空,触碰她从未谋面的孩子。
岁月像一条温柔的河,慢慢流淌到2042年。24岁的叶阳光穿着浅灰色西装,站在民政局门口,手里捧着一束向日葵。阳光落在花瓣上,他却突然愣了神——为什么会选向日葵?他明明记得自己更喜欢玫瑰,可昨天去花店时,手指却不由自主地指向了向日葵,仿佛有人在耳边说“这是最温暖的花”。
“发什么呆呢?”一个清脆的声音传来。林可儿(22岁)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着走到他身边,伸手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她的手指划过叶阳光的领口,叶阳光突然觉得这触感很熟悉,像在某个被遗忘的梦里,有人也这样帮他整理过衣领。
“没什么,有点紧张。”叶阳光回过神,把向日葵递过去,“给你的。”
林可儿接过花,眼睛弯成了月牙:“谢谢,我堂姐林明明也喜欢向日葵呢——可惜她2030年生了场重病,走得早,不然肯定会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林明明?”叶阳光心里猛地一痛,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可他搜遍记忆,都想不起这个名字是谁。他只知道林可儿是何里达新能源团队的助理,他们是在去年的新能源推广会上认识的——当时他讲“锚点不是工具,是家”,林可儿在台下听得热泪盈眶,活动结束后递给他一杯热可可,说“我也觉得,科学该让人想家,不是让人无家可归”。
可刚才听到“林明明”三个字时,他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一个穿白色连衣裙的女人,站在科普活动的台下,手里捧着热可可,眼睛里闪着光。那画面太模糊,像被水汽笼罩的玻璃,他想伸手擦干净,画面却消失了。
“怎么了?”林可儿察觉到他的异样,伸手碰了碰他的额头,“不舒服吗?”
“没事。”叶阳光摇摇头,把那丝恍惚压下去,“可能是太开心了。”
领证的手续很简单,红色的结婚证递到手里时,叶阳光看着林可儿的笑脸,又想起了那个模糊的女人。他甚至觉得,林可儿的侧脸轮廓,和那个女人有几分相似——尤其是笑起来时嘴角的梨涡,像同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婚礼在2042年底举行。林可儿穿着婚纱,脖子上戴着一枚银色吊坠,吊坠的纹路很特别,像螺旋状的星云。“这是堂姐的遗物。”她摸着吊坠,轻声说,“我爸妈说,这是她生前最宝贝的东西,让我戴着,就当她陪我出嫁了。”
叶云天站在台下,看着那枚吊坠,突然瞳孔一缩——吊坠的纹路,和2025年实验台消失的那枚金属碎片,一模一样。他想上前问清楚,却被林月瞳拉住了:“别愣着了,该我们上台了。”叶云天点点头,目光却离不开那枚吊坠,心里的疑惑像潮水般涌上来:林明明是谁?这吊坠到底是什么?
2046年春天,叶阳光和林可儿的儿子出生了。护士把婴儿抱到叶阳光怀里时,小家伙突然哭了起来,那哭声响亮又尖锐,叶云天凑过去看,刚触到襁褓,就像2018年抱叶阳光时一样,感觉到了一丝冰凉的震颤。更让他心惊的是,这哭声里,竟夹杂着一丝极细的、不属于这个婴儿的“回声”——像另一个婴儿在遥远的地方,和他一起哭。
“叫什么名字好呢?”林可儿靠在病床上,看着婴儿的小脸。
叶阳光想了想,笑着说:“叫叶可阳吧,‘可’是你的可,‘阳’是阳光的阳。”
叶云天站在旁边,看着孙子的小脸,又想起了罗盘指针颤动的方向。他突然意识到,2025年的实验,或许没有真正“结束”——那些被强行收束的时空能量,那些被遗忘的碎片,正以某种方式,在这个看似完美的宇宙里,悄悄滋长。
同年秋天,叶晚晴(28岁)的婚礼如期举行。她嫁给了向强——何里达的学生,现在是一名新能源工程师,正在推广何里达研发的清洁电池。婚礼上,叶晚晴穿着婚纱,手里拿着一幅画,画的是“海龙镇海天街10号”的咖啡馆,那是她和向强第一次约会的地方。画的角落,依然画着那三个嵌套的圆圈,这次圆圈外的淡蓝色人影,比之前清晰了一些。
“这画真好看。”向强握着她的手,笑着说,“以后我们就把家安在这附近,每天都来喝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