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循环利用率达92……每一个数字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他们早已被末日数据麻木的心上。
叶可南的手指在屏幕上滑动,调出更详细的报告:全球平均气温158c,极端天气生率较基准年下降91,濒危物种数量减少87……他的指尖微微颤抖,屏幕上的"
基准年"
三个字,指的是他们出前的那个时代——那个已经开始衰败,却还没彻底坠入深渊的时代。
"
怎么会……"
叶可东推了推眼镜,镜片反射着阳光,"
我们的干预只是播下思想种子,理论上最多只能延缓衰败,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
不是这么短的时间。
"
叶云天打断他,声音里带着一种历经沧桑后的平静,他抬手按了按胸口,那里还留着穿越时空时的闷痛感,"
对我们来说,只是一次穿越的旅程,但对这个时空而言,已经过去了一万年。
思想的种子,只要扎了根,就能在一万年里长成森林。
"
他们沿着河边的小径慢慢前行,脚下的路是用鹅卵石铺成的,踩上去凹凸不平,却很舒服。
路边的蒲公英被风吹得散了絮,白色的绒毛像小伞一样飘向河面。
沿途的景象越来越清晰:成片的稻田里,稻穗沉甸甸地低着头,金黄中带着青涩。
田埂上立着银色的传感器,像一个个小哨兵,智能灌溉系统正根据土壤湿度精确地喷洒水雾,水雾在阳光下形成小小的彩虹,水流在田埂间形成细密的网络,沿着预设的沟渠流淌,最终汇入远处的蓄水池——那蓄水池的边缘种着芦苇,几只白鹭正站在水边梳理羽毛。
村庄的屋顶覆盖着深蓝色的太阳能板,排列得整整齐齐,像给房子披上了铠甲。
旁边的雨水收集装置是用竹管和陶缸做成的,竹管从屋檐引下,将雨水导入陶缸,缸口盖着细网,防止落叶掉进水里。
几个老人坐在村口的榕树下,榕树的树干要三个人才能合抱,浓荫遮住了大半个院子。
他们围着一张石桌,桌上放着全息投影器,正显示着全球水资源分布图,蓝色的线条代表河流,绿色的区域是湖泊。
"
今年南边的雨水多,怕是要提前开闸。
"
穿蓝布褂子的老人用手指点着投影上的长江流域,"
去年修的那道生态坝,该试试效果了。
"
"
我看行,"
另一个戴草帽的老人点头,"
设计院说那坝体能透水,不碍着鱼洄游,这才叫真本事。
"
叶云天他们走过去时,老人们抬头看了看,眼神里没有警惕,只有好奇的友善。
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经过他们身边,书包上绣着一只绿色的小青蛙,她的辫子上绑着蓝色的丝带。
看到叶云天一行人好奇的目光,她友好地笑了笑,露出两颗小虎牙,举起手里的水杯:"
叔叔阿姨,你们是来参观我们生态村的吗?我们这里的水都是循环利用的哦,喝起来和山泉水一样甜!
"
那水杯是透明的,能看到里面清澈的水,杯壁上印着一片叶子的图案。
叶可西接过水杯,手指触到杯壁的凉意,喝了一小口。
清澈的水流滑过喉咙,带着天然的甘冽,像含了块冰,咽下去后,舌尖还留着淡淡的甜。
他看向小女孩胸前的校徽,是用金属做的,上面刻着一行小字:"
水养万物,循环不息。
"
"
这是我们的校训。
"
小女孩骄傲地挺了挺胸,辫子上的丝带晃了晃,"
老师说,这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位叫西博士的科学家告诉我们的道理。
他还做过一个水循环模型,现在就放在村史馆里呢,用玻璃做的,可漂亮了!
"
叶可西的眼眶微微热,他想起自己在新能源基地展示的水循环模型,用的是废弃的管道和塑料板,粗糙得很。
那时他站在模型前,对着寥寥几个听众说:"
物理规律告诉我们,没有永恒的索取,只有平衡的循环。
"
原来,那些话真的穿过了时间,变成了孩子们胸前的校训,变成了村史馆里的展品。
他们走到一个小型的社区广场,广场是用透水砖铺的,砖缝里长着青苔。
广场中央的全息屏幕有一人高,正播放着全球新闻。
主播的声音清晰而温和,像春风拂过湖面:
"
……截至今日,全球已建成12oo座跨流域调水工程,全部采用生态友好型设计,坝体使用可降解材料,输水渠沿岸种植固土植物,最大限度减少对自然河道的影响。
联合国水资源委员会布的年度报告显示,得益于远古流传的水文化传统——从黄河流域的疏堵结合治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