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处掰的，还带着他的体温。
“&1t;br沈默的笔停住了。
&1t;br他看着小林泛红的眼尾，想起前晚老周说“现在不能让你儿子变成下一个我“。
&1t;br某种滚烫的东西在胸腔里翻涌，他合上笔记本，把草图推过去：“触装置的密码，你设。
“&1t;br13:12:59。
&1t;br钟楼外墙架着的黑色装置闪起蓝光，小林的手指悬在红色按钮上方，指节白。
&1t;br沈默站在五米外，手里攥着便携示波器，苏晚萤握着老吴给的铜钉，阿彩抱着断弦的吉他，弦尾系着片梧桐叶。
&1t;br“三。
“小林轻声数。
&1t;br“二。
“风突然大了，卷起地上的落叶。
&1t;br“一。
“&1t;br按钮按下的瞬间，空气出尖锐的撕裂声。
&1t;br所有人同时眯起眼——那道13米高的“虚拟坠落面“像被投入石子的湖面，荡开层层波纹。
&1t;br监控屏幕上，灰色人影的轮廓突然清晰，他穿着褪色的工装，安全帽歪在脑后，手腕上还缠着断裂的安全绳。
&1t;br他开始坠落。
&1t;br07秒。
&1t;br和自由落体从13米坠地的时间分毫不差。
&1t;br小林突然跪了下去，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闷得人心慌。
&1t;br他仰起脸，眼泪顺着下巴砸进泥土里：“爸，风很大。
“他抽噎着，声音被风声撕碎又拼起，“我听见了，你掉下去时，风刮过耳朵的声音。
“&1t;br沈默的笔尖在笔记本上洇开个墨点。
&1t;br他盯着示波器上逐渐平缓的曲线，喉结动了动，写下：“终点不是被补全的，是被经历的。
“&1t;br一片梧桐叶轻轻落在他脚边。
叶面上有道湿痕，像雨，又像泪。
&1t;br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1t;br他摸出来，屏幕上是林医生的未接来电，通话记录里有条新消息：“0波监测“&1t;br风突然转了方向，卷起那片梧桐叶，往钟楼顶层飘去。
&1t;br沈默望着叶影掠过挂钟，忽然想起昨夜秒针卡顿的位置——7。
&1t;br此刻，挂钟的秒针正顺畅地划过7，13:13:07的数字在电子屏上一闪而过，像从未卡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