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声迅速远去,与前来报信的士兵的语声混合在一起,很快便听不清了。
舱门缓缓合拢,再次将外面的世界隔绝。
易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深陷在躺椅里,仿佛周晚的来去只是一阵风掠过。
炉火上的水终于彻底沸腾了。
壶盖被水汽顶得噗噗作响,白色的水汽氤氲开来,带来一丝暖意,却也模糊了视线。
易年没有动,没有去提那壶沸水。
缓缓地,抬起了眼。
目光越过小小的舷窗,投向外面已然彻底降临的夜空。
今夜无月,只有几颗稀疏的星子点缀在深沉的天幕上,光芒微弱而遥远。
冰封的离江像一条死去的银龙,在夜色中泛着朦胧的冷光。
更远处,天中渡的灯火连绵成片,如同星海倒悬人间。
此时易年的眼中并非洞悉一切的睿智,也非稳操胜券的从容。
更像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迷雾,一片深不见底的海洋。
在那片深邃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悄然翻涌。
是困惑,是权衡,是某种难以言说的巨大压力,甚至…
似乎闪过一丝极淡极淡的迷茫。
而所有的一切,最终只化成了一声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