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你下午之前……”
他的话戛然而止,就在他们即将走出白宫侧门,走向等待的专车时,米勒的脚步突然一个踉跄。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手指无意识地伸向额头,似乎想抓住什么支撑,但什么也没抓到。
在周围保镖和温斯洛普惊恐的目光注视下,他像一棵被突然砍倒的橡树,毫无征兆地、直挺挺地向前栽倒,“砰”
地一声重重摔在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失去了意识。
“长官!”
“医生!
快叫医生!”
现场瞬间乱作一团。
沃尔特·里德国家军事医学中心,顶级的病房区戒备森严。
经过长达数小时的“全面且细致的检查”
,白宫新闻秘书带领着白宫席医生团队召开了紧急布会。
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人眼,席医生拿着一份声明,表情严肃而沉重:“经过最先进的影像学和神经学检查,我们遗憾地现,米勒顾问患有此前未披露的、极其罕见的脑血管畸形,此次突性晕厥,是血管异常痉挛引的轻微中风前兆,幸亏现及时。”
他顿了顿,看向镜头,语气不容置疑:“基于最严格的医学标准和对米勒顾问健康高度负责的态度,我们医疗团队经过一致评估,强烈建议,他必须立即停止一切工作,接受长期、专业的静养和专科治疗,任何压力和工作负担都可能引灾难性的、不可逆的后果。”
病房内,米勒已经苏醒,脸色灰败地躺在病床上,手臂上挂着点滴。
他曾试图挣扎,用依然有些含糊不清的声音对前来探视的总统副官说:“我……没事……我能……继续……那个调查……”
但副官只是礼貌而坚定地打断他:“罗伯特,听从医生的建议吧,你的健康是第一位的,国家需要你健康起来。”
语气温和,却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米勒看着对方公事公办的眼神,一股冰冷的寒意突然胜过了一切身体上的不适,他沉默了。
任命新的国家安全顾问的程序以惊人的度启动,几乎没有经过任何像样的听证或争论。
几天后,特朗普总统在推特上文:“伟大的爱国者罗伯特·米勒将军需要时间恢复健康(祝愿他早日康复!
),我很荣幸地宣布,提名现任副顾问,才华横溢且善于沟通的查尔斯·温斯洛普先生,担任新的国家安全顾问!
他将会做得很出色!”
很快,在新的战情室简报会上,气氛已然不同。
新任国家安全顾问查尔斯·温斯洛普端坐在之前米勒的位置上,语气平和,甚至带着一丝轻松,屏幕上正展示着关于中美技术竞争态势的ppt。
“……因此,我认为我们需要重新评估我们的策略,”
温斯洛普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声音平滑道:“纯粹的、非黑即白的对抗,并不符合我们最大的国家利益,尤其是在人工智能、清洁能源这些广泛民用、全球产业链深度交融的领域,我们需要的是更巧妙的竞争,以及,在可能的情况下,必要的合作。”
他拿起激光笔,在民心集团的logo上画了一个圈,语气显得十分“务实”
:“像民心集团这样的商业实体,其行为先是由市场驱动的,过度紧张和泛安全化的解读,只会损害我们自身企业的商业活力,不利于全球经济的稳定,我们应该寻求的是‘管理风险’,而非‘切断联系’。”
台下坐着几位前几天才被米勒将军咆哮着要求“创造证据”
的官员,他们默默地听着,有人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有人低头盯着自己的笔记本,仿佛那上面的花纹突然变得极其有趣。
没有人提出异议,没有人提及那些“意外”
死亡的科学家,也没有人再说起深瞳组织的威胁。
房间里的空调依旧嘶嘶地响着,却吹不散某种无声的、冰冷的共识,清洗,以最“人道”
和最“科学”
的方式,完成了。
弗吉尼亚州,兰利。
cia总部七楼,局长吉娜·哈斯佩尔的办公室有着俯瞰绿树的巨大玻璃窗,但此刻,所有的阳光似乎都被她手中那份薄薄的文件吸走了。
她的指关节捏得白,脸色铁青,桌面上摊开的是一份来自总统行政办公室的草案,标题看上去人畜无害甚至充满正能量:《关于重组和精简情报体系以应对新时代挑战的行政命令草案》。
但里面的内容,字字句句都像淬了毒的冰针:“鉴于当前复杂多变的全球安全形势,为提升效率、消除冗余、确保情报工作直接服务于最高决策层……”
草案的核心提议,是成立一个全新的、直接向总统国家安全团队(如今由温斯洛普顾问领导)汇报的“战略支持办公室”
。
而这个oss,将直接从cia身上剜肉——接管海外敏感地区的人力情报(hut)网络和最精锐的特别行动科的大部分职能。
这等于抽走了cia的心脏和四肢。
更让她脊背凉的是草案后面附带的几页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