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局面,在今汉也得到了复刻。
哪怕光武度田,明帝约束,
可人间的事总是这样循环往复。
再如何警惕,再如何限制,
也无法阻止某些事情的发生。
就像高压的巨石也会被底下的草木顶起来一样。
人心的欲望总是节节升高的。
即便有些人秉持着先祖的规训,维持着君子的做派,可世家传承之下,又怎么会不去扩大祖业呢?
太平时节,
家族的权位没有衰颓,财富便会随之一代又一代的积累起来。
更别说以天下之广,臣吏之众,总有皇帝管不到的地方和人物。
洛阳城很大,是天下最华美雄壮的城池。
可洛阳又很小,不过天下一隅之地,缩在黄河岸边,立于伊洛平原而已。
“先用节俭纠正奢靡的风气,同时选拔合适的人才,去牢固自己的根基。”
“然后才能去解决那些问题。”
朝野间的关系错综复杂,难以理清。
但唯一可以肯定的,
便是当皇帝有意效仿光武再次度田的消息传出,一定会引起许多人的反对。
开国之主尚且要面对地方蜂起的叛乱,尚且需要明帝的帮助才能将这项工作收尾。
何况当今的皇帝呢?
他固然聪慧,固然有着天授般的才能,但威望岂能与再兴汉室的光武相比?
想像汉武帝那样,凭借北击匈奴开拓西域的功绩,来威压世间的一切,可周边也找不到对手了啊!
如今的大汉太强大了,
外面的敌人即便有警惕的需要,但不至于成为眼下的威胁。
他们无法被皇帝炼化,成为他推行附和自己心意的政策的资粮。
再者战事一启,就有失败的可能。
像当年窦宪勒石燕然那样的胜利,更是没有必要。
思来想去,皇帝还是只能徐徐图之。
“如果当年承清扫窦氏之威,对那些世家大族进行处理,也不至于有今日的烦恼。”
皇帝抬起头,发出一声叹息。
邓绥安慰他道,“陛下当初年少,却能做到那样的事,已是超世之才,不能再苛求更多了。”
少年夺权亲政,尚有晋悼公前例可循。
少年革故鼎新,茫茫史册中又有什么例子呢?
拥有周公辅佐的成王是不能算数的!
皇帝对此仍旧没有展露笑容。
他只能祈求上天,给予自己再多些寿元。
……
“无论如何,也应该比我活得上一些吧!”
阴间,只活了三十出头的章帝也进行着类似的祈祷。
他曾多次请求阴司的鬼吏,窥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