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多肥抢食时的尖叫,落在渐暗的暮色里,竟比任何咒语都让人安心。酒窖里的新酒正在冒泡,苏丽丽说,这坛加了今年第一波笑声,埋到冬天挖出来,能让喝的人想起春天的暖棚,想起抢烤串时沾在嘴角的酱,想起身边那些吵吵闹闹却又舍不得离开的人。
或许这就是那位前辈写下菜谱时的心境——不必追什么龙肉星髓,不必争什么九界第一,能在雪天里守着个暖棚,看炭火跳,听朋友笑,手里握着串冒热气的烤串,杯里盛着带笑的酒,就已是最好的圆满。
至于烤龙肉的方子,陈多灵想,大概永远不会有机会用了。毕竟,比起龙肉的珍稀,他更爱这烟火气里的寻常——爱多肥偷藏金沙虫卵时的鬼祟,爱雷云兽偷偷薅毛时的笨拙,爱长老捧着新酒来时的不好意思,爱祝泳雪刻剑时的认真,爱莫倾城琴音里的温柔,爱苏丽丽调阵法时的专注,爱阿木研究酱料时的执着……
这些寻常凑在一起,比任何奇珍异兽都要珍贵,比任何修行秘诀都要通透。就像暖棚里那坛加了笑声的酒,埋在土里,等到来年冬天,倒出来时,满室都是春天的味道,满耳都是朋友的嬉闹,那才是值得用一辈子去“稳苟”守护的东西。
夜深时,陈多灵给《九界烧烤大全》添了最后一句:“所谓美味,不过是有人陪你等雪化,有人陪你烤串,有人陪你把日子过成带酒香的诗。”写完搁笔时,窗外的月光正好落在雷云兽的窝里,那家伙正搂着多肥的尾巴打呼,鼻息间还飘着烤锦鸡的香味。暖棚里的酒还在冒泡,像在为这句新添的话,轻轻打着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