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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头,对着最上方的江河,下达了一个让所有人肝胆俱裂的命令。
“江河!”
“在!”
“用你的刀,砍你脚下的梯子!”
这个命令一出,整个竖井,陷入了一片诡异的死寂。
连瘸腿李的哭嚎都停了。
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砍梯子?
他们现在唯一的支撑,就是这锈迹斑斑的铁梯!
砍了它,不是等于自杀吗?!
“陈爷!
你……你疯了?!”
江河的声音都变了调,“这梯子断了,我们都得掉下去!”
“砍!”
陈舟的声音,不带一丝一毫的感情,坚硬得如同井壁上的石头。
“我们砍断它,让这股‘死气’猛地炸开,就是往正在喝水的野兽嘴里,狠狠塞进一块它最讨厌的烙铁!”
他的声音在幽闭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绝。
“它要么被呛到,要么就得松口!
这是我们唯一的活路!”
陈舟的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烧红的铁钉,狠狠钉在众人的心上。
没人能完全理解这其中的道理,但他们能听懂那份决绝和其中血淋淋的比喻。
这是赌博。
用所有人的命,去赌一个疯子般的可能性。
“妈的!”
江河在最上方,出了一声困兽般的咆哮。
他不知道这个选择是对是错。
他只知道,他信陈舟。
“都他妈抓稳了!”
江河怒吼一声,提醒下面的人。
他单手死死抓住井壁的缝隙,用尽全力稳住身形,另一只手,抽出了腰间那柄削铁如泥的百炼钢刀。
“不!”
瘸腿李出绝望的尖叫,“不要啊!”
顾四爷也面如死灰,他闭上了眼睛,不敢再看这疯狂的一幕。
陈舟抱紧了怀里的庄若薇,将她的脸,深深埋在自己的胸口,用自己的身体为她筑起最后的屏障。
他能感觉到,那股来自“渊”
的吸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整个竖井都在哀鸣。
黑暗中,江河高高举起了他的刀。
雪亮的刀锋,在井口透下的一丝微光中,划出了一道的弧线。
然后,对着他脚下那根锈迹斑斑的、支撑着所有人性命的铁梯横梁,用尽全身的力气,狠狠地劈了下去!
“当——!”
一声刺耳金属断裂的巨响,响彻了整个地下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