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萧劲衍将密信揉碎,“是想借北狄之手毁了朔北,毁了…… 玉卿你。” 他说这话时,目光扫过众将,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此事暂且保密,免得动摇军心。”
黄玉卿却忽然道:“不,要让所有人都知道。”
众人皆惊。萧劲衍也挑眉看她,眼中带着询问。
“苏清柔能说动部分牧民,靠的是‘汉官压榨’的说辞。” 黄玉卿指尖点在舆图上的牧民聚居点,“如今让他们看清,是谁在引狼入室,是谁想让他们流离失所,才能断了北狄的内应。” 她抬眸看向萧劲衍,“而且,我要让北狄知道,我们已经识破了他们的计谋。”
“这……” 有将领迟疑,“岂不是打草惊蛇?”
“就是要惊。” 黄玉卿唇角勾起一抹冷峭,“北狄本就心虚,咱们越是镇定,他们越要疑神疑鬼。等他们犹豫徘徊时,寒冬就能替我们冻死一半敌军。”
萧劲衍眼中闪过赞许,拍了拍案几:“夫人说得有理。传我将令,各营加强戒备,每日鸣号三次,让北狄人知道我们早已严阵以待。” 他转向军需官,“粮草还能撑多久?”
“回将军,肉干和烈酒够全军三个月,只是……” 军需官面露难色,“药材和伤药库存不足,尤其是治疗冻伤的药。”
黄玉卿接口道:“我药坊里还有些存货,今晚让伙计们连夜赶制冻疮膏。另外,让牧民们多送些羊脂来,掺在药膏里效果更好。” 她顿了顿,补充道,“算我个人捐给军中,记账上。”
“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 众将连忙摆手。如今朔北军的粮草大半靠黄玉卿的牧场和酒坊支撑,哪还能再让她破费。
萧劲衍却道:“记下吧。战后从军饷里折算给夫人,咱们不能让功臣吃亏。” 他这话既是维护黄玉卿,也是在给众将提气 —— 连将军夫人都倾力支持,他们更该奋勇争先。
议事散后,萧劲衍留黄玉卿单独说话。他解下披风裹在她身上,指尖触到她微凉的耳垂,低声道:“夜深露重,你不必事事亲为。”
“我知道分寸。” 黄玉卿望着窗外渐沉的暮色,“只是苏清柔勾结外敌,这事不能善了。她能接触到北狄,说不定……”
“你是说京中?” 萧劲衍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苏清柔的父亲是礼部侍郎,与靖王素有往来,而靖王对黄玉卿的执念,早已不是秘密。
黄玉卿点头:“防人之心不可无。我让账房清点了库房,将最紧要的药材和粮食都…… 妥善安置了。” 她没明说放进空间,但萧劲衍自然懂。
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粗糙摩挲着她的细腻:“委屈你了。” 从京中到朔北,她始终要步步为营。
“不委屈。” 黄玉卿反手握紧他,“只要能守住这里,守住孩子们,就不委屈。” 她忽然想起一事,从袖中取出个小布包,“这是我用空间药田的艾草和灵泉水制成的香包,带在身上能驱寒防虫,给明轩和孩子们都挂上。”
萧劲衍接过布包,鼻尖萦绕着清苦的药香,却觉得比任何熏香都安心。他忽然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等退了敌,我带你去看朔北的冰湖。”
夜色渐深,将军府的灯却亮了一夜。药坊里传来杵药的咚咚声,库房外士兵们正搬运着加固防御的木材,巡逻队的脚步声在街道上此起彼伏。
而在三十里外的北狄营地,篝火正旺。苏清柔披着北狄首领赠予的狐裘,看着帐外操练的士兵,眼中闪烁着狂热的光芒。她身边的北狄使者正用生硬的汉话道:“苏姑娘放心,等拿下朔北,萧劲衍的人头归你,那黄玉卿……”
“她得死在我手里。” 苏清柔抚摸着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