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妨亲自开口,何须让护卫暗中打听。”
厉王放下茶杯,语气带着几分歉意:“是为兄唐突了,弟妹莫怪。”
“无妨。”
云可依摆摆手,目光落在厉王身上,“时辰差不多了,现在为你施针,需劳烦吴护卫搭把手。”
“有劳弟妹。”
厉王点头应下。
云可依打开随身携带着的药箱,里面整齐码放着百余根细长银针,此外还有数把小巧锋利的匕首、剪刀,寒光闪闪。
一旁的吴风见状,心头一紧,悄悄攥紧了拳头。
“吴护卫,”
云可依抬眼吩咐,“先帮你家主子褪去上半身衣袍,再去点十根蜡烛来,光线得足。”
“是。”
吴风应声上前,动作麻利地办妥了吩咐,可目光落在那些银针上时,仍是满心担忧——摄政王妃虽有医圣弟子的名头,可万一她心怀不轨,借施针害主子怎么办?
“发什么呆?”
云可依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
“把那把银柄匕首递我。”
“哦!好……”
吴风慌忙将匕首递过去,视线紧紧盯着她的动作。
一根根细长的银针精准刺入厉王穴位,厉王眼上涂着药膏,还缠着纱布,看不清周遭情形,只觉身上时而传来尖锐的刺痛,时而又有暖流涌动,舒服得让他不自觉放松了些。
一个时辰之后……
最后一根银针被云可依轻轻拔出,施针终于结束。
吴风在旁全程目睹,见她下针精准稳当,连放血时都手法利落、分寸拿捏得当,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先前对这位“女流之辈”的轻视与疑虑烟消云散,反倒生出几分敬佩。
此时的厉王已沉沉睡去,面色比之前红润了些许。
云可依将银针仔细收好,转头对吴风吩咐:“好好照看你家主子,莫要让人打扰。”
吴风连忙上前一步,语气里带着几分急切:“王妃,主子何时能醒?”
“一炷香后便会醒来,不必急。”
云可依淡淡道,目光扫过他仍有几分警惕的脸,补充了一句。
“我若想害他,不必费这般功夫。”
云可依边说边从药箱里取出一小包银灰色香灰,倒入桌上的香炉中,点燃后,一缕清冽的香气缓缓散开。
“这是龙吟香,能安神助眠,让他睡得安稳些。切记,勿要强行喊醒他,待其自然苏醒。”
“属下明白!”
吴风这次应答得十分干脆。
云可依颔首,将药箱合上。
“我去隔壁与御医交代后续事宜,他们稍后会过来值守。”
说罢,便转身走出卧房,朝隔壁房间走去。
云可依推门进入隔壁房间,屋内四五名御医正端坐等候,见她进来,纷纷起身见礼。
“让诸位久等了。”
云可依语气温和,随即从随身药箱旁取出几本线装古籍,递到为首的御医手中。
“这些是家师医圣传我的秘籍,里面有不少疑难杂症的诊治心得,诸位可拿去一同研习。”
御医们接过古籍,见封面上字迹古朴,扉页还印着医圣专属的印章,顿时喜上眉梢,连连拱手。
“多谢摄政王妃!这份馈赠太珍贵了!”
“诸位先静心研读,若有不懂之处,明日我再来与大家细谈。”
云可依顿了顿,话锋一转,“厉王方才施针结束,后续的护理事宜,便拜托各位了。”
一名御医连忙问道:“王妃,不知具体该如何护理?还请明示。”
云可依唇角微扬,目光扫过众人。
“护理的法子,秘籍中已有详述。各位皆是宫中经验丰富的太医,定能参透其中要义,我信得过你们。”
说罢,云可依不再多言,提着药箱,缓步走出了房间。
萧慕寒与太子一行人刚踏入深山腹地,山间骤然升起浓密大雾,白蒙蒙的雾气瞬间弥漫四野,连眼前的路径都变得模糊不清。随行的马匹纷纷受惊,焦躁地刨着蹄子,不肯再往前挪动半步。
就在众人慌乱之际,太子乘坐的车架突然剧烈晃动,拉车的骏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猛地挣脱缰绳,载着车架疯了似的朝雾深处狂奔而去。
“太子殿下!”
随行侍从惊呼出声。
萧慕寒眼神一凛,当即拍马追了上去。风声在耳边呼啸,雾气打湿了他的衣袍,他心中却清明如镜——这突如其来的大雾、马匹的异常,分明是人为设下的陷阱。
萧慕寒勒紧缰绳,望着车架消失的方向,冷嗤一声:“倒要看看,太子殿下这是要唱哪出戏。”
竹林惊变
青竹飒飒,马蹄声急如骤雨。萧慕寒勒马立于道中,目光如炬,死死盯着前方那辆颠簸的太子车架。
萧慕寒翻身下马,几个疾步便拦在车前,刚掀开车帘,便见太子面色惨白地歪靠在软垫上,气息微弱,病容难掩。
不远处,那匹惊了驾的疯马仍在嘶鸣乱撞,萧慕寒眉峰一蹙,反手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