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孺,竟敢如此!去查!给朕查清楚,她为什么要置朕于死地!”
“儿臣已经让人去查了,”
萧慕寒声音平稳……
“只是目前还没有查到确切原因。”
萧慕寒顿了顿,眉头微蹙,“还有句话,儿臣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说!”
老皇帝不耐烦地挥手。
“母后先前为您引荐的那位神医,有问题。”
萧慕寒一字一顿,“他给您诊脉开方时,也暗中下了毒,只是那毒甚为隐晦,与太子妃所下之毒药性不同,却同样伤体。”
“什么?”
老皇帝像是被蛰了一般,猛地睁大眼,浑浊的眸子里满是难以置信。
“你胡说!你母后怎么会害朕?她与朕夫妻多年,绝不可能!定是你情报有误!”
“儿臣没说母后要害您。”
萧慕寒语气不变,“那神医是母后从娘家那边请来的,或许母后也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情。”
老皇帝沉默了,胸口的起伏渐渐平复,眼底却漫上一层浓重的疲惫与寒意。
他望着帐顶绣着的金龙,喃喃道:“看来……很多人都希望朕死啊……”
殿内静得只闻烛火噼啪声。
萧慕寒侧身看向一直候在一旁的云可依,对老皇帝道:“父皇,让依儿给您检查一下身体吧。她懂医术,或许能看出些端倪。”
“不必!”
老皇帝想也不想便拒绝,目光锐利地扫过云可依。
“她?谁知道是不是也憋着害朕的心思?朕信不过!”
“依儿没问题。”
萧慕寒语气坚定,上前一步挡在云可依身前。
“父皇,您信儿臣一次。”
“朕不信!”
老皇帝态度强硬,枯瘦的手猛地拍在榻沿。
“谁的话朕都不信了!你们都出去!”
萧慕寒眉头紧锁,却没有退。
云可依攥着药箱的手微微收紧,垂眸不语。
君臣,亦是父子,两人在寂静的寝殿里对峙着,空气仿佛都凝固了。
老皇帝正翻阅奏折,忽然喉头一阵腥甜涌上,他猛地侧头,一口暗红的血便溅落在明黄的袍角上,晕开一片刺目的痕迹。
“咳咳……”
老皇帝捂着胸口剧烈喘息,额角渗出冷汗,只觉太阳穴突突地跳,钝痛如潮水般一阵阵袭来,眼前竟也有些发花。
“皇上!”
侍立在侧的云可依脸色骤变,一步上前扶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指尖搭上他腕脉,只觉脉象虚浮紊乱,隐有躁动之意。
云可依不及多想,迅速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凝神定气,指尖翻飞间,几枚银针已精准刺入他头顶百会、太阳穴及胸前膻中穴。
银针刺入不过片刻,老皇帝紧锁的眉头便缓缓舒展,他深吸一口气,先前那撕裂般的头痛竟渐渐消散,胸口的憋闷感也减轻了大半。
“……这是……”
云可依拔下银针,神色凝重:“皇上,您不是旧疾复发,是中了毒。”
“中毒?”
老皇帝一愣,随即摆了摆手,语气笃定。
“不可能,朕这胸闷是老毛病了,太医早就说过……”
“是慢性蟒毒,一种罕见的蛇毒。”
云可依打断他,字字清晰。
“寻常时候潜伏在血脉中,不显痕迹,可一旦触发,便会累进伤及心脉。”
一旁的萧慕寒脸色骤沉,上前一步:“蟒毒?为何此前太医从未查出?”
云可依看向他:“因为这种毒极难辨识,寻常诊脉只能看出体虚之症。它真正的凶险在于——需得接触梅英草才会毒发。”
“梅英草?”
萧慕寒眸色一凛,猛地转向门外,“暗卫!”
黑影无声无息出现。
“查!立刻去查近一个月皇上所有用药明细,尤其是汤药,仔细核对每一味药材!”
“是……”
不过一炷香的功夫,暗卫便捧着几本账册回来,单膝跪地。
“王爷,所有汤药方子都在此处。”
萧慕寒接过翻查,指尖在其中一页停住,脸色彻底冷了下来——每一张方子的末尾,都赫然添着“梅英草三钱”的字样。
老皇帝看着那三个字,浑身一震,先前的笃定瞬间化为彻骨的寒意,顺着脊椎蔓延开来。
萧慕寒扶着脸色尚未完全恢复的老皇帝,目光沉沉看向他。
“父皇,现在愿意让依儿为您治疗了吗?”
老皇帝望着云可依那双沉静却透着笃定的眼,沉默片刻,终是疲惫地闭了闭眼。
“让她试试吧。”
云可依颔首,手中银针已再次备好。不等老皇帝反应,她手腕轻转,一枚细针精准刺入他颈后穴位。
不过数息,老皇帝眼皮便沉沉垂下,身子一软靠在榻上,已然昏迷过去。
“对不起皇上,”云可依收回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