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佝偻着背,指爪如钩;有的面目模糊,周身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步履间不带一丝声响。
他们像嗅觉敏锐的猎犬,精准地穿梭在破败的胡同与低矮的屋舍间,目标明确——那些穷人家中熟睡的孩子。
没有哭闹,没有挣扎,孩子们在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下,如同提线木偶般被带离温暖的床铺,茫然地睁着眼睛,被裹挟着消失在夜色深处。
目的地是城郊一座深不见底的山洞,洞口被浓郁的黑雾笼罩,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光亮。
穿过漫长而湿滑的通道,内里竟是一座宏伟却阴森的魔宫。
殿内烛火摇曳,映照出冰冷的石壁与狰狞的浮雕,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甜。
魔宫中央的高台上,月梧半倚在寒玉榻上,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原本精致的脸庞此刻却透着几分诡异的扭曲,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蠢蠢欲动。
“尊主……”
“小孩呢?”
“都带来了……尊主,你看……”
月梧的眼皮微不可察地颤了一下,目光掠过下方被魔兵们一个个放到她身边的孩子,那些稚嫩的脸庞上还带着未散的睡意,浑然不知即将面临的命运。
一个魔兵躬身禀报,声音嘶哑……
“尊主,属下探查得知,云可依……并未身亡。”
月梧缓缓抬起手,指尖萦绕着一缕暗紫色的魔气。
“没死?她可真是命大……那么好高的悬崖……”
随着月梧的动作,离她最近的一个孩子忽然浑身一颤,小小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失去血色,变成了青灰色。
“嗯……这小孩……新鲜……”
一股淡红色的精气从孩子体内被强行抽出,汇入月梧的指尖,再流转至她全身。
“京城小孩都养的不错……尊主……明日我再去给您抓几个……”
一个,两个,三个……十多个孩子相继倒下,他们的精血成了月梧恢复的养分。
“哈哈哈……早知道,就应该尽快回来……耽误我修炼……”
当最后一丝精气被吸食殆尽,月梧脸上的诡异扭曲渐渐褪去,苍白被红润取代,皱纹舒展,青丝如瀑,瞬间恢复了往日的年轻貌美,甚至比从前更多了几分妖异的艳丽。
“恭喜尊主……又变漂亮了……”
“哈哈哈哈……”
月梧轻抚着自己光滑的脸颊,眼中闪过一丝满意,随即又被浓烈的欲望取代。
“云可依没死?那真是太好了。”
月梧的声音轻柔,却带着刺骨的寒意。
“我早就觊觎她那副身躯,天生灵脉,定然蕴藏着无穷力量。若能得到,我的容貌便再也不必如此费力维持,更能功力大增。”
“可是尊主,”
那魔兵面露难色……
“据属下探查,云可依如今在神医谷,那里高手如云,防卫森严。我们目前的魔力……恐怕难以抗衡。而且,再过几日便是月圆之夜,那是我们魔力最弱的时候,此时动手怕是……”
月梧眼中闪过一丝不耐,随即冷哼一声:“急什么。”
月梧抬眼望向殿外沉沉的黑暗,“那就再等七日。”
“传令下去,”
月梧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时刻盯着神医谷,盯紧云可依的一举一动,有任何异动,立刻回报。”
“是!”
魔兵躬身领命,不敢有丝毫懈怠,随即转身,身影迅速融入殿内的阴影之中。
“云可依……你的身体……我要定了……哈哈哈……哈哈哈……”
魔宫内再次恢复了寂静,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噼啪声,以及月梧眼中那抹势在必得的幽光,在黑暗中闪闪烁烁。
翌日……
京城的天,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蒙上了层灰。
前一夜还在巷口追跑嬉闹的孩童,天亮后便没了踪迹;贫寒人家床头熟睡的稚子,醒来时只余空荡荡的被褥。
不过一夜,数十户人家丢了孩子,哭喊声从城东传到城西,像根针似的扎在每个人心上。
“是妖魔鬼怪!专吃小孩的!”
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恐慌便如潮水般漫过整座京城。
茶馆酒肆里,人们窃窃私语,说看到黑影在屋顶窜动,说听到半夜有孩童的痴傻笑声,更有人赌咒发誓,见过长着獠牙的怪物在巷尾徘徊。
谣言越传越邪乎,连白日里街上的孩童都少了大半,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入夜后更是死寂一片,只余下风声卷着不安在胡同里打转。
民心惶惶,皇帝坐不住了。
一道圣旨下来,命厉王与钦差苏婉联合彻查。
“限期破案,务必安抚百姓。”
厉王性子沉毅,苏婉心思缜密,两人领了旨,没敢声张。
入夜后,换上寻常百姓的衣裳,带着几名隐匿行踪的高手,潜伏在丢孩子最频繁的几条街道暗处。
月上中天,冷光洒在青石板路上,映出树影斑驳。
就在这时,几道佝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