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子莫千离。
老将军虽已花甲,脊背却挺得笔直,一身戎装未脱,见了萧慕寒便拱手笑道:“王爷大驾光临,寒舍蓬荜生辉啊!”
“莫伯父,你还是像我小时候一样,称呼我慕寒吧!”
“哈哈哈……好的……慕寒……还是那么讨人喜欢……”
萧慕寒微微颔首,示意影一上前。
影一捧着一个沉甸甸的紫檀木盒,打开时金光乍现,里面是一对雕琢精美的黄金如意,祥云纹路流转,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莫伯父寿辰,一点心意,望您事事如意。”
莫老将军见了这贺礼,脸上的皱纹笑得更深了,连连道:“慕寒太客气了!这份礼太重了!”
“莫伯父喜欢吗?”
“哈哈……喜欢……”
“您喜欢才是最重要的……”
“好好好……慕寒这孩子就是懂事,说话做事都是那么让人舒心……”
将军夫人也在一旁笑着附和,眼角的笑意藏不住,忙示意下人将如意收好。
“慕寒……多年未见……真是越来越厉害了……现在都是摄政王了……”
“伯母,我还是那个喜欢吃您做的水晶蒸饺的萧慕寒……您别抬举我了……”
“哈哈……乖孩子……”
莫千尘性子爽朗,拍了拍萧慕寒的手臂。
“阿寒,今日可算有空!晚上咱们定要好好喝一杯,不醉不归!”
“好。”
萧慕寒眼中难得带了几分暖意,“难得一聚,自然要尽兴。”
说着,萧慕寒携着云可依随莫家人往正厅走去。
主位早已备好,他与云可依并肩坐下,莫老将军夫妇与莫家兄弟分坐两侧。
片刻后,宴席开席。
佳肴流水般送上,丝竹声起,舞姬们旋身入场,裙摆翻飞如蝶;乐师指尖拨动琴弦,悠扬的琴声漫过整个厅堂,一派歌舞升平。
席间觥筹交错,笑语不断,萧慕寒偶尔与莫家兄弟举杯,话语不多却自有气度。
云可依始终安静地坐在萧慕寒身侧,黄金面具下的眸光却未停歇,不动声色地扫过在场的宾客,那些或谄媚、或敬畏、或暗藏异色的脸庞,都被她一一记在心里。
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裙摆,一种莫名的不安在心底蔓延。
云可依总觉得,这喧闹的喜庆之下,似乎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像暗处窥伺的眼睛,正悄悄盯着这里。
席间,莫老将军虽与萧慕寒推杯换盏,谈着边关旧事,目光却总忍不住往萧慕寒身侧瞟。
那位戴黄金莲花面具的女子静坐着,身姿纤细,即便只露出半张脸,那眉眼间的气韵却让他觉得格外熟悉,像是在哪见过,偏生一时想不起,只挠得心头痒痒。
正思忖间,他忽然拍了下大腿,似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对众人告罪一声:“诸位慢饮,老夫去去就回。”
便匆匆离了席位。
老将军刚走,将军夫人便笑着走到云可依面前,语气温和。
“这位姑娘看着面生,是第一次来府里吧?女眷们都在那边聚着呢,我带你过去坐坐?”
“嗯……是的……夫人……”
在将军夫人看来,云可依虽与摄政王同行,多半只是伴驾的女伴,不合衬总坐在主位。
云可依抬眸看向萧慕寒,眼中带着一丝询问。
萧慕寒执杯的手顿了顿,对云可依温声道:“无妨,将军府是可信之地,去吧。”
“青衣、青竹,贴身保护。”
“是。”
青衣、青竹立刻上前一步。
云可依点头应道:“好。”
将军夫人说“慕寒,你的人我带走了……你们好好喝酒……人一会儿我再送回来。”
“好……”
云可依便随着将军夫人往另一侧的女眷席走去。
刚走到那边,周遭的说笑声便淡了几分。
一众锦衣华服的女子目光齐刷刷落在云可依身上,有好奇,有惊艳,更多的却是藏不住的嫉妒,能得摄政王亲自护着,这女子究竟是何身份?
“她怎么来了……一看就是妖艳贱货……”
“嘘……小点声……”
“别胡说……”
“你看她穿的那么花枝招展,还与摄政王穿同个系列……情侣装?真不要脸……”
“小点声……万一她真是摄政王的金丝雀……我们就惨了……”
……
云可依走到女客席位,安静的坐下。
莫家两位千金也凑了过来,莫大小姐性子活泼,笑着搭话。
“这位姐姐看着好生面善,不知是哪家的姑娘?”
莫二小姐则盯着她脸上的黄金面具,眼底闪过一丝艳羡。
“面具……真好看……”
将军夫人见状,笑着打圆场。
“你们年轻人多聊聊,我去照看那边的客人。”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云可依被围在中间,听着她们谈论胭脂水粉、诗词歌赋,只觉得浑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