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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宝率先探出藕节似的手臂,奶声奶气唤着"哥哥",男宝则好奇地揪着萧云战束发的玉冠。
“他们?是我的弟弟妹妹?”
“是的……阿战……十年不见,我的阿战长大了……变成一个英俊的少年了……”
少年僵在原地,滚烫的泪砸在男宝的衣襟上。
他小心翼翼地接过两个孩子,温热的掌心贴着他们柔软的脊背,仿佛捧着易碎的琉璃。
“哥哥……我是你的弟弟……”
“哥哥……我是你的妹妹……”
“你们……真可爱……”
云可依说“阿战,你小时候一直想要弟弟妹妹……现在有了……开心吗?”
“开心……”
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四人身上,将相拥的身影融成一幅朦胧的画,十年分离的苦涩与此刻重逢的甘甜,都化作了怀中这两份突如其来的温暖。
雕花屏风后,云可依将两个宝宝搂得更紧,男宝懵懂地想要出声,被她眼疾手快捂住了小嘴。女宝贴着她发烫的脸颊,奶声奶气的呢喃被压抑在厚重锦缎下。轮椅扶手冰凉刺骨,她却感觉后背渗出的冷汗几乎湿透了里衣。
殿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金丝绣龙靴踏过青砖的声响由远及近。
随着"皇上驾到"的尖细嗓音划破寂静,云可依看见萧慕寒玄色衣袍的下摆扫过门槛,明黄腰带的螭龙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父皇......这么晚了......有事吗?"
萧云战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下意识往屏风方向挪了半步。
萧慕寒负手而立,目光扫过案上未收拾的茶盏,袖中龙纹玉佩若隐若现。
"听说有人夜闯东宫,我过来看看,有没有刺客。"
他忽然轻笑一声,指尖抚过鎏金烛台。
"毕竟,最近江湖可不太平。"
屏风后的云可依咬住下唇,怀中宝宝不安地扭动着。
萧云战挺直脊背,拱手时袖口滑落半寸:"父皇,我这里没事,您放心。"
少年声音清朗,却在喉间溢出极轻的颤音。
"许是侍卫听错了风声。"
“那就好……”
殿内陷入短暂的死寂,只有烛芯爆裂的噼啪声。
“你先睡吧……我先走了……”
“恭送父皇……”
云可依感觉萧慕寒的目光似实质般穿透屏风,心跳声震得耳膜生疼。直到那抹明黄龙袍终于转身,她才发现自己攥着轮椅的指节早已发白。
“娘亲……出来吧!父皇走了……”
“好……”
云可依坐下喝了一口茶说道“你父皇不是成仙了,怎么还在这里?”
“那是父皇留在人界的一缕幽魂变化而成……”
“哦……你父皇给自己弄了个替身……”
“算是吧……”
“哦……当神仙真好……”
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床榻前投下细碎的金斑。老神医咂了咂嘴,宿醉的头疼让他皱起眉,浑浊的老眼刚睁开,就瞥见桌上压着的信笺。泛黄的宣纸上墨迹未干,歪歪扭扭写着"勿念"二字,顿时惊得他从床上弹坐起来,雪白的胡须都气得发颤。
"这个小妮子!"
药箱被碰得哗啦作响,老神医抓起信笺时带翻了枕边的药瓶。
"又不声不响地就离开......"
话音未落,隔壁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紧接着是端木皓带着起床气的咒骂。
"哪个混蛋把我剑当柴火烧了?"
跌跌撞撞冲出门的端木皓,腰间的玉佩还歪挂着,看到老神医手中的信顿时僵在原地。
信纸在晨风中轻轻翻动,末尾那行小字刺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若告知慕寒,此生不复相见"。
"这丫头倒是长进了,连我们都算计。"
端木皓捏着信纸的指节泛白,突然想起昨夜酒桌上云可依反常的殷勤,后知后觉的懊恼让他一拳砸在门框上,震落满手木屑。
"早该看出她灌酒没安好心!"
老神医拄着拐杖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拐杖戳得青石砖咚咚作响。
"哼!等找到她,非让她把《千金方》抄上百遍不可!"
晨雾渐渐散去,空荡的院落里,唯有两人的怒喝声惊飞了檐下栖息的麻雀。
玄色披风裹挟着凛冽寒气掠过神医谷青瓦,萧慕寒的银纹长靴重重踏碎满地晨霜。檐角铜铃在他周身剑气下疯狂摇晃,发出刺耳的嗡鸣。老神医望着那道熟悉身影自雾霭中浮现,手中药锄"当啷"坠地,惊起啄食的山雀。
"你来晚了。"
老神医拄着拐杖迎上前,雪白胡须在风中乱颤,浑浊老眼满是无奈。
"她走了。"
话音未落,慕寒腰间玉佩已泛起幽光,龙渊剑鞘擦过石阶迸出火星。
"她去哪了?"
战神的声音像淬了冰的刀刃,震得廊下灯笼纱罩簌簌发抖。
端木皓从药房大步踏出,剑穗还歪斜地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