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出了顽强的绿色藤蔓。“共生计划”联合工作组已经发布全球紧急通告,称地球正在进入“强制共生阶段”,但他们没有告诉民众,这背后可能隐藏着外星文明的威胁。
我收到了线人发来的最新情报:沈溯教授事发前发送的那份数据文件,被联合工作组的内部人员截获,文件中包含了微生物基因序列的完整分析,以及一段模糊的宇宙信号记录——这段信号与“噬星者”的信号特征高度吻合。而联合工作组之所以驳回沈溯的报告,是因为他们早已与微生物建立了秘密联系,想要借助共生力量掌控全球。
现在,我面临着一个艰难的抉择:是执行“净化程序”,用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摧毁异常生态区,哪怕这会导致沈溯三人死亡,甚至引发全球生态灾难;还是相信沈溯,协助他寻找一条既能对抗“噬星者”,又能保留人类个体意识的道路?
我看着战术屏幕上沈溯的生命信号,他身上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强烈,似乎正在进行一场意识层面的剧烈博弈。或许,答案就在他身上。
黑色纹路已经蔓延到了我的脸颊,它们像贪婪的触手,试图吞噬我体内的绿色纹路,也试图吞噬我的个体意识。“噬星者”的气息越来越近,冰冷的意念像一把把尖刀,刺穿了地球的意识网,我能感受到它们的庞大和残忍——它们不是单一的文明,而是无数个被吞噬的生命共同体的集合体,以掠夺其他文明的意识能量为生。
微生物的意识在颤抖,它们终于向我坦白了全部真相:亿万年以前,它们的母星被“噬星者”吞噬,只有少数幸存者乘坐彗星逃到地球,沉睡在冻土层中。它们一直在等待一个足够强大的文明,与之融合,形成足以对抗“噬星者”的力量。而人类,就是它们选中的目标。
“我们没有选择,”微生物的意念带着深深的无奈,“要么融合,要么一起毁灭。”
可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人类的存在,不仅仅是为了生存,更是为了体验、为了创造、为了守护那些独一无二的个体记忆。如果融合意味着失去自我,那这样的永生,与死亡又有什么区别?
我尝试调动体内的绿色纹路,与黑色纹路对抗。出乎意料的是,当两种纹路碰撞时,并没有发生吞噬,而是产生了一种全新的能量波动。我突然意识到,或许共生与个体自由并非绝对对立——就像细胞组成人体,却依然保留着各自的功能,人类也可以在融入生命共同体的同时,保留自己的个体意识。
这个念头像一道光,照亮了我的意识。我开始尝试引导微生物的意识,向它们传递人类的文明记忆——艺术的璀璨、科学的严谨、情感的温暖。微生物的意识网逐渐平静下来,绿色纹路开始与黑色纹路和谐共存,在我体内形成了一种全新的平衡。
就在这时,“噬星者”的攻击终于到来。宇宙深处传来一阵剧烈的能量震荡,地球的意识网瞬间出现无数裂痕,异常生态区的植被开始枯萎,冰晶石碑彻底碎裂。营地方向传来剧烈的爆炸声,陈默的意识带着焦急传来:“沈教授,它们来了!我们该怎么办?”
我闭上眼,将自己的意识扩散到极致,连接上林夏、陈默、老张,连接上营地里的每一名士兵,连接上全球正在经历共生的人类,连接上地球上的每一个生命。我能感受到无数个体意识在我的意识中跳动,像漫天星辰,既独立又璀璨。
“我们不需要放弃自我,”我的意念传遍全球,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共生不是吞噬,而是携手。让我们用人类的智慧、微生物的力量,还有所有生命的意志,共同对抗‘噬星者’!”
体内的绿色与黑色纹路同时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地球的意识网开始重组,无数绿色的丝线从地表升起,交织成一张巨大的能量屏障,挡在地球与宇宙之间。我能感受到“噬星者”的愤怒和惊讶,它们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文明——既懂得共生,又坚守自我。
可就在屏障即将成型的瞬间,我突然发现,“噬星者”的意识中,竟夹杂着一丝熟悉的气息——那是微生物母星的文明痕迹,也是……人类文明的某种投影。
“你们到底是谁?”我在意识中呐喊,却只得到冰冷的回应:“我们是宇宙的法则,是所有不愿共生的文明的终点。”
屏障剧烈颤抖,绿色丝线开始断裂,黑色纹路在我体内再次疯狂蔓延。林夏的意识带着哭腔传来:“沈教授,我们快撑不住了!”
陈默的意念则带着决绝:“我已下令启动所有武器,就算同归于尽,也不能让它们吞噬地球!”
我看着体内相互博弈的两种纹路,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