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个被唤醒的褶皱,都会让另个宇宙的您消失。”
冰面下的某个“沈溯”突然举起手术刀,刺向自己的手腕。沈溯感到一阵剧痛,低头看见自己的蝴蝶胎记正在融化,化作银白色的流体渗入地面,而地面上随之长出株晶体植物,叶片上的纹路正是《我即宇宙的褶皱》的开篇诗句。
审判厅的穹顶是块巨大的棱镜,将阳光折射成无数道银白光束,照在沈溯面前的被告席上。全息屏幕循环播放着三重证据:他与原型体对视的画面、掌心伤口的星图扫描、以及第七区士兵拍到的“冰面沈溯”。
“被告沈溯,承认通过镜像共生体传播意识同化信号吗?”法官的声音从棱镜后传来,看不清面容,只能看见法袍上绣着的银白色褶皱图案。
沈溯的目光扫过旁听席:小陈坐在第一排,正用银白粉末在笔记本上画蝴蝶;区长的脸被绷带缠着,绷带缝隙渗出银白流体;而林夏的空位上,放着本翻开的《我即宇宙的褶皱》,书页间夹着块淡青色皮肤组织。
“我有个证人。”他突然扯开衬衫,胸口的旧伤正渗出银白丝线,“请调取17岁那年的医院记录,看看是谁把剪刀插进我胸口的。”
全息屏幕切换出尘封的档案:画面里的少年沈溯举着剪刀,而镜子映出的倒影正按住他的手腕,倒影的脸上布满银白色纹路。更惊人的是,镜子边框缠着的银白流体里,漂着块淡青色皮肤组织——形状与蝴蝶胎记完全吻合。
“每个试图消灭褶皱的行为,都是在创造新的褶皱。”诗人的声音突然响彻审判厅,所有屏幕同时显示出《我即宇宙的褶皱》的结尾,“共生不是让所有褶皱相同,而是让每个褶皱都能看见彼此。”
棱镜穹顶突然碎裂,落下的镜片映出无数个场景:熵海里,被熨平的人们正在苏醒,他们的皮肤上渐渐浮现出各自的印记;实验室里,胚胎的蝴蝶胎记开始发光,与沈溯掌心的星图共振;第七区的街道上,穿围裙的主妇举着锅铲,银白流体在她身后组成片星海。
沈溯摸向自己的手腕,那里的镂空星图正渗出淡青色的光。他忽然明白,所谓的共生,不过是让每个被遗忘的选择,都在宇宙的褶皱里找到存在的证明。
而此刻,审判厅的废墟中,块棱镜碎片映出个陌生的身影:那人的手腕上,既没有蝴蝶胎记,也没有星图,只有行不断变形的字——“我是被你们遗忘的褶皱”。
棱镜碎片里的陌生身影开始移动时,沈溯的掌心星图突然灼痛起来。那身影穿着件褪色的考察船制服,背后的编号被银白色流体覆盖,只能辨认出\"7\"和\"4\"的残痕。当碎片转动角度,沈溯看见对方的脸——那是张没有任何纹路的空白面孔,只有眼眶里浮动着淡青色的光,像两团凝固的星云。
“你是谁?”他对着碎片发问,声音在审判厅的废墟里撞出回声。碎片突然震颤起来,陌生身影的嘴唇动了动,碎片边缘便渗出银白色的流体,在地面上汇成行字:“我是熵海的记账人。”
沈溯弯腰去触碰那些流体,指尖却穿过了文字——就像触碰全息投影,可留在皮肤上的冰凉触感又无比真实。他忽然想起林夏曾在考察日志里写:“熵海会记录所有被删除的文件,包括人生。”当时他只当是科幻小说里的比喻。
“教授,您在和谁说话?”小陈的声音从废墟堆后传来,她抱着个破损的培养舱,舱内的胚胎正发出淡青色的光,“总部的净化部队还有三分钟抵达,他们说要销毁所有褶皱痕迹。”她的白大褂上,星轨图案已完全逆向旋转,形成个封闭的圆环——像被熨平的宇宙。
沈溯转头看向棱镜碎片,陌生身影已消失不见,只留下块淡青色的皮肤组织,正慢慢渗入碎片内部。他突然意识到,这人手腕上的变形文字不是“我是被你们遗忘的褶皱”,而是“我是你们遗忘的褶皱总和”。
净化部队的靴底踏碎棱镜残骸时,沈溯正把胚胎培养舱藏进审判厅的通风管道。为首的军官摘下头盔,露出张覆盖着银白色纹路的脸,左眉骨处有道月牙形的疤痕——和17岁那年,沈溯在医院镜子里看到的倒影一模一样。
“沈教授,交出所有共生体样本。”军官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他的制服口袋里露出半本《我即宇宙的褶皱》,书页边缘的褶皱里卡着根银白色的头发,“总部已经批准‘熨平计划’,所有褶皱将在二十四小时内回归平滑。”
沈溯的目光落在军官的手腕上:那里有块淡青色胎记,形状却不是蝴蝶,而是艘正在解体的考察船。他突然想起林夏的应急信标里,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