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整齐的白牙,而那些牙齿的排列方式,与陈冬昨天体检时拍的牙片毫无二致。陈冬举起电击棍的瞬间,看见老人胸前的囚服编号正在变化:从“717”变成“2187”,最后定格成他自己的警号。
“我不是……”陈冬的话卡在喉咙里,他突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包裹,里面是份泛黄的出生证明,婴儿照片上的掌印,与他刚才蘸起液体时在地面留下的印记完全重合。老沈溯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掌心的温度烫得像岩浆,那里有块淡青色的胎记,位置与陈冬左臂的疤痕丝毫不差。
“每个看守都是逃跑的试验体。”老人的指甲掐进他的皮肤,“你以为三年前的越狱是意外?看看你的警徽背面——”
陈冬猛地扯开衣领,联邦警徽的金属背面刻着串小字:第47次记忆锚定。这时,走廊的灯光集体熄灭,应急灯的红光里,他看见所有牢房的铁门上都贴着相同的照片:穿警服的自己正给穿囚服的老人递水,而照片的背景,是熵减实验室的穹顶。
停滞的数据流与跳动的胎心率,林夏在控制台前摔碎第五个试管时,才意识到自己在重复某个动作。玻璃碎片落地的声音里,三十六个监控屏幕突然同时切换画面:每个沈溯都在与某个版本的她交换芯片,每个场景的穹顶都在坍塌,而所有画面的时间戳,都停留在2187年7月17日00:03:17——这是培养舱倒计时结束的瞬间。
“林医生,脑波仪全部离线了。”助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夏转身的刹那,看见培养舱的观察窗上,掌印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大。3号舱体的沈溯已经睁开眼,瞳孔里映出的不是实验室的灯光,而是她昨晚做噩梦的场景:十岁的自己站在停尸间,无名女尸的手腕上,戴着与她此刻相同的联邦科学院手环。
“把2187年的备份调出来。”林夏的手指在控制台上颤抖,调出的文件却显示“访问者:陈冬”。她点开加密文件夹的瞬间,屏幕突然弹出一段视频:穿警服的男人正将某份文件塞进停尸间的冷藏柜,而文件封皮上的“莫比乌斯计划”字样,与她三天前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完全一致。
助手突然按住她的肩膀,林夏闻到对方白大褂上有股熟悉的气味——那是父亲书房里常年弥漫的檀香,混合着消毒水的味道。她猛地抬头,看见助手的瞳孔正在变成淡绿色,虹膜里倒映出的数据流,与沈溯血管里流动的二进制代码一模一样。
“他们说你会阻止最后一次修正。”助手的嘴角咧开到耳根,露出与咖啡杯倒影相同的弧度,“可你昨晚在冷藏柜里藏的,不就是启动代码吗?”
林夏踉跄后退,撞在培养舱上。舱内的沈溯突然抬手,指尖在玻璃上划出一串数字:。这是她的联邦通行证密码,也是母亲的忌日——她一直以为母亲死于2188年的实验室爆炸,直到此刻才发现,所有官方记录的死亡日期,都被人为篡改过。
重叠的枪声与未响的子弹,沈溯在雾气散尽时,发现自己站在联邦科学院的档案室。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面投下条纹阴影,某个阴影里嵌着颗子弹壳,铜色的表面刻着“2187”的字样。他弯腰去捡的瞬间,档案室的自动门突然滑开,穿联邦军制服的男人站在门口,左脸的金属义体已经脱落,露出与老沈溯相同的疤痕。
“第47次轮回,你终于找到这里了。”男人的右手按在腰间的配枪上,沈溯注意到他的枪套是空的,而自己的白大褂口袋里,正传来金属冰凉的触感。他掏出枪的刹那,看见枪管上刻着的编号,与三年前越狱事件中丢失的那把警用配枪完全一致。
“联邦的死亡节点不是7月17日。”男人突然笑了,声音里混杂着陈冬的声线,“是每次你想起来的瞬间——”
沈溯扣动扳机的瞬间,子弹悬停在两人之间。他看见子弹的弹头正在融化,液态金属里浮现出无数个画面:穿警服的自己在监狱走廊踢到松动的瓷砖,穿白大褂的林夏在监控室摔碎试管,穿囚服的老人在探视室抓住年轻看守的手腕……所有画面最终汇聚成培养舱里的胎儿,脐带缠绕的环上,挂着半块芯片。
“共生意识不是他们创造的。”男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清晰,像无数人在同时说话,“是我们每次轮回时,记忆摩擦产生的火花。”
档案室的灯光开始闪烁,沈溯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掌,掌心的枪正在变成数据板,屏幕上显示着份实验日志:2187年7月17日,试验体A(沈溯)与试验体b(林夏)首次实现记忆共振,形成闭合环。日志末尾有行潦草的批注:“必须有人记得起点,否则所有轮回都会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