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镜子碎片同时亮起,在墙上投出最后的梵文:“信者与疑者本是一体,永恒与虚无从未分离。”
他的意识开始分裂,像被投入湖面的石子。一半看见方武在诊疗室摆弄培养皿,一半看见苏晓在监控室调整参数,还有一半……正站在通风管道里,用指关节敲出三短两长的节奏。
碎镜片里的无数个沈溯同时笑了。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那个佝偻的影子,是方武瞳孔里的倒影,是苏晓等待的第三个宿主。哲学催化剂的毒性,从来不是让思想聚变,而是让不同时空的自我,终于在这一刻相遇。
冰柜的光芒越来越盛,吞没一切之前,沈溯最后摸到的,是自己后颈那片正在发烫的鳞片——像颗即将绽放的玻璃花,在永恒与虚无的夹缝里,开出了属于共生体的第一片花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