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母亲的菜谱匣子,表面是新漆,内里却嵌着老屋门楣的木料;想起父亲总把退休证和下岗证收在同一个铁盒里;想起周小海媳妇的姜糖茶,总比母亲多放半勺红糖——传承从来不是替换,是把旧的疼、旧的暖,都补进新的日子里。
夜凉了。
沈星河坐在冷灶堂门槛上,袖口的&0t;沈g&0t;铜片硌着腕骨。
那是前世他最看重的身份标识,现在却像片没了温度的雪花。
他翻开&0t;柴火账本&0t;,最后一页还空着,笔尖悬在纸面上,又轻轻放下。
最终只画了截将熄未熄的柴,旁边写:&0t;当一句话不再需要被记住,它才真正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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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周小海家的烟囱又冒烟了,这次炊烟直溜溜往天上钻,像根系着星星的线。
沈星河望着那缕烟,忽然听见林夏在院里喊:&0t;阿星,明儿该把轮值表贴出去了——初八冷灶日,轮到赵师傅家保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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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了声,起身时账本&0t;啪&0t;地合上,夹在封面里的灶语卡窸窣作响。
晚风裹着夜来香的甜,掠过冷灶堂的新牌,旧木片在月光下泛着暖光,像块会呼吸的琥珀。
初八的晨雾里会生什么?
赵师傅家的灶火,能接住这缕传了又传的暖吗?
沈星河望着东方泛起的鱼肚白,把账本轻轻放进母亲的书匣。
有些答案,或许要等灶膛里的柴,自己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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