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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旧账本自己会翻页(1 / 2)

沈星河的手指在木盖边缘顿了顿,像是被烫到似的缩了缩。

月光漏进木箱缝隙,在那行字迹上投下银边——“2o615急救室外待办:联系律师改遗嘱给林夏最后一条消息确认妹妹航班”

这是他车祸当天疼得浑身冷汗时,用护士递来的铅笔在病历背面写的,字迹歪歪扭扭,“林夏”

两个字的竖划拖得老长,像道没擦干的泪痕。

他蹲下来,膝盖压得石凳出轻响。

木箱子里的旧物随着动作窸窣作响,有生锈的钥匙扣、褪色的明星贴纸,还有半块缺角的橡皮擦——都是路人用故事换风铃时留下的信物。

那本硬皮账本躺在最上面,封皮磨得毛,像被无数双手翻旧的。

他小心抽出来,指腹擦过泛黄的纸页,第一页是“王家媳妇借酱油一瓶,未还”

,第二页“李叔修伞工钱三块,已结”

,墨迹深浅不一,像被不同的手反复摩挲过。

翻到最后一页时,他的呼吸突然一滞。

日期栏写着“1998年9月1日”

,正是他重生回高二开学那天。

后面的记录是“五保户张婆冬衣一件,匿名”

,钢笔字带着点生涩的顿挫,像是故意藏起笔锋。

“这……不是我写的。”

他喃喃自语,喉结动了动。

后颈泛起凉意——重生以来他烧了所有“必须改变”

的日记本,可这本子却像从时光里游过来的鱼,偏偏在今夜撞进他的网。

院角的竹铃突然响了一声,他猛地抬头,月光把葡萄架的影子投在院墙上,像张斑驳的网。

风里飘来隔壁李婶家的夜来香味道,他想起今早帮张婆修完窗,老人往他兜里塞了把晒干的茉莉花,说“放枕头下睡得香”

他合上账本,指尖还留着纸页的触感。

老杂货店的刘大娘总说“旧东西有魂儿”

,或许该去问问她。

老杂货店的玻璃柜台蒙着层灰,刘大娘正坐在藤椅上打盹,脚边蜷着只花斑猫。

沈星河推开门,铜铃“叮”

的一声,她猛地惊醒,扶了扶老花镜:“哟,是小沈啊?这么晚来买啥?”

“大娘,您看看这个。”

他把账本递过去。

刘大娘眯眼凑近,布满老年斑的手指点着纸页:“这是老供销社的‘人情账’!

八十年代那会儿,谁家缺盐少醋、修个锅补个伞,都不写欠条,就记这儿。

没人催,但过段日子准有人拎着东西来销账——说是账,其实是记个‘我心里有数’。”

她翻到中间页,突然笑了:“你瞧这儿!

‘沈建国代付煤球六筐’——这不就是你爸?七九年冬天,张铁匠家揭不开锅,你爸偷偷垫的钱。”

沈星河的指尖麻。

他想起前世父亲总说“煤球厂的老张是好人”

,却从未提过代付的事。

记忆里的父亲总板着脸,可此刻看着那行字,突然想起小学冬天放学,父亲蹲在煤炉前扇风,火星子溅在他磨破的棉裤上,说“别告诉恁妈,她该心疼钱了”

“这本子咋到你这儿了?”

刘大娘把账本还给他,“当年供销社改制,这些旧账都当废纸卖了,难不成是哪个老邻居收着?”

他捏着账本往回走,路灯在青石板上投下摇晃的影子。

路过巷口的老槐树时,听见几个下棋的老头唠嗑:“老沈头当年帮我家修屋顶,我记着呢,前儿让我家小子给他送了箱苹果。”

“可不是,那年我家断粮,要不是他偷偷塞粮票……”

夜风掀起账本一页,“沈建国代付煤球六筐”

的字迹在路灯下泛着暖黄。

他突然明白,父亲当年垫付的,从不是六筐煤球钱,而是让这些细碎的“记得”

在岁月里生根。

回到院子时,竹铃还在轻响。

他没把账本收进玻璃柜,反而放回木箱,用钢笔在便签上写:“本子不借,但可抄。

抄完请添一笔你记得的事。”

写完又找出铅笔,把笔尖削得尖尖的,插在木箱缝里。

次日清晨,他端着豆浆出门,远远就看见木箱旁围了几个晨练的老人。

张大爷举着放大镜:“这字儿写得真周正!”

“可不是,昨夜暴雨,沈家院口琴声没停,我听着睡着了——这是谁写的?”

沈星河蹲在木箱前,看见第一页最下方多了行字,铅笔印有点淡,像是怕用力戳破纸页。

他嘴角慢慢翘起来,伸手摸了摸那行字,指腹蹭到点铅笔灰,像沾了层温柔的雾。

手机在兜里震动,是林夏来的消息。

静音广场的旧物馆邮箱里躺着封信,寄件人只写了“当年的小偷”

信里说,1999年她偷拿过同学的蓝色钢笔,二十年来总梦见那支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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