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时不知道我是谁,现在我也不需要你知道"
最后是个小女孩的声音,带着山里孩子特有的清亮:"
叔叔,我们给你存了一瓶山里的风,等你来取。
"
录音盒里还躺着一张画:歪歪扭扭的教室门口站着个穿风衣的男人,手里捧着本书,头顶飘着一串风铃。
最底下用彩色蜡笔写着:"
这是我们想象中,记得我们的人。
"
沈星河把画轻轻放进皮箱,最上面是母亲的糖纸、父亲的账本、童年布偶的线头。
他盖上箱盖时,听见窗外传来自行车铃铛的脆响。
雨不知何时又下起来了,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瓦上,敲出密集的鼓点。
沈星河走到窗前,看见穿绿色制服的邮递员正踮脚往老街的绿色信箱里塞信——那信封的边角微微卷起,带着旧时光的褶皱,一看就是"
旧信封计划"
的第二批信件。
"
要变天了。
"
林夏站在他身后,把件厚外套披在他肩上,"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大暴雨。
"
沈星河望着楼下的豆浆摊,父亲的蓝围裙还搭在遮阳伞的竹骨上,竹骨被风刮得晃了晃,围裙角扫过摊边的保温桶。
他想起早晨出门时,沈建国拍着胸脯说:"
下刀子也得出摊,老邻居们喝惯了我熬的豆浆。
"
雨越下越急,老街的路灯开始忽明忽暗。
沈星河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又望向窗外——豆浆摊的灯还亮着,暖黄的光晕在雨幕里晕成一团,像颗落进水里的星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