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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o章 废墟余温(1 / 2)

沈星河的手掌被爆炸的气浪灼得烫,怀里李阿婆的算盘珠还在叮当作响,撞着他的肋骨生疼。

林夏的后背抵着他,体温透过校服渗了进来——那温度比平时低,像浸了冷水的玉。

他侧头,看见她梢沾着的灰,在火光里泛着细碎的金光,却在触及她瞳孔时顿住了。

那抹幽光还在。

“走。”

王建国的声音带着焦糊味,战术服下摆还在冒烟,却像拎小鸡似的拽着苏晚晴往巷子里钻。

沈星河这才注意到,黑网吧的招牌就在前方五十米处,霓虹灯管缺了半块“网”

字,只剩“黑巴”

两个暗红色的字母在晃动。

黑网吧的门是铁皮卷闸门,王建国从裤腰处摸出一串钥匙,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蹲低点。”

他猫着腰推开门,霉味混着泡面味涌了出来,三十台老式电脑在黑暗里泛着幽蓝色的光,主机箱的嗡鸣声像蛰伏的虫。

李阿婆刚跨进门就踉跄了一下,沈星河赶忙扶住她。

老人的手在抖,却不是因为害怕——她盯着最里面那张落了灰的桌子,指节叩了叩桌面:“1996年,二车间领劳保手套的台账,我记在这里画过叉。”

王建国已经坐到最里端的电脑前,键盘上沾着凝固的可乐渍。

他敲了两下,屏幕亮起,蓝底白字的dos界面跳了出来:“98年机械厂改制,账面走的是职工安置金,实际……”

他调出一份银行流水,光标停在“金鼎资本”

四个字上,“钱全进了这家公司的账户。”

沈星河的指甲掐进了掌心。

前世父亲总在醉酒后骂“金鼎资本”

,说他们像吸血鬼,可他那时只觉得老头疯了。

此刻屏幕上的数字刺得他眼睛生疼——三百万安置款,最后一笔的流向竟是“管理局特别账户”

“看这个。”

林夏的声音突然响起。

她不知何时翻出了李阿婆怀里的蓝布包,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沓泛黄的签名册。

老人凑了过去,老花镜滑到了鼻尖:“这是当年下岗职工签离职协议的底单,我偷偷抄的。”

林夏把签名册摊在电脑前,对比着电子档案里的扫描件。

她的手指在两张“沈卫国”

的签名上移动,一张笔锋圆钝,像是用左手写的;另一张刚劲有力,尾钩挑得很高——那是父亲平时记账的笔迹。

“篡改了内容。”

她抬头时,那道幽光在眼底一闪,“他们签的是困难补助申请,不是自愿离职。”

沈星河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想起前世父亲临终前攥着日记本说的话:“小星,爸没偷懒……他们说签了就能三个月工资……”

原来那三个月的工资,是用一辈子的工龄换的。

“金鼎资本早就注销了。”

王建国突然关掉了屏幕,机箱的嗡鸣声戛然而止。

他摸出一根烟,火机照亮了半张脸,“但它的法人,是管理局退休的财务处长。”

李阿婆的算盘突然“啪”

地打开。

老人颤巍巍地拨着珠子,每一声都像敲在人的心坎上:“98年3月15号,财务科来过三个穿西装的,说要审计。

他们走后,安置金明细就不见了……”

沈星河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

是唐慕白来的定位——原机械厂厂长张守仁的住址。

他捏着手机,看向林夏。

她正把签名册小心地收进蓝布包,顶翘起的呆毛在灯光下泛着暖光,可那抹幽光仍在眼底流转,像两簇被压制着的火。

“去张守仁家。”

他的声音很轻,却像在黑网吧里砸了块砖。

王建国的烟掉在了地上,火星子烫焦了地毯:“现在?管理局的人刚炸了厂房,他们能定位芯片信号——”

“芯片里的数据比命重要。”

沈星河摸出那个裂了道缝的芯片,刚才爆炸时,它在他心口捂了一路,“父亲的清白,厂里两百多号人的养老钱,都在里面。”

林夏突然握住他的手。

她的掌心有薄茧,是练琴留下的,可此刻那温度像块烧红的铁:“我跟你去。”

她转头看向王建国,幽光在瞳孔里凝聚成星,“阿婆和晚晴留在这里,你护着她们。”

王建国盯着林夏的眼睛看了三秒,突然笑了:“行,小丫头片子现在会下命令了。”

他从抽屉里摸出一个黑色u盘,“张守仁书房有个暗格,在第三排书柜,从上往下数第七本书的后面。”

深夜的家属院静得能听见虫鸣。

沈星河蹲在张守仁家窗外,防盗网的铁锈蹭了满手。

林夏站在他身侧,像一株静默的树,可他能听见她的心跳——比平时快了三倍。

“咔嗒”

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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