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识的“社会人”
。
从这天起,三零五再也没人敢欺负老李头,左洪武也成了号子里没人敢惹的存在,而这一切,都源于他骨子里的仗义,还有三哥赵三的那句“让他待得得劲儿”
。
大伙听完左洪武的话,连声应着“是!
武哥!”
语气里全是真心实意的服帖——憨哥都被收拾得服软,谁还敢拿武哥的话当耳旁风?
老李头攥着手里的窝窝头,慢慢凑到左洪武铺边,眼眶红得亮:“武哥,我这老头子没别的能耐,现在报不了您的恩,但我记着这份情!
要是有一天我能出去,能恢复以前的身份,您让我干啥我就干啥,百死不辞!”
左洪武靠在铺板上,嘴丫子一咧笑了:“李叔,别这么说,咱在一个号里认识就是缘分。
我左洪武算不上啥好人,但在坏人堆里,还守着点规矩,欺负老人的事儿,我看不惯。”
他没把这当多大的事,可这话落在老李头耳朵里,比啥都暖——这是他进来半年,第一个真心帮他的人。
从这天起,三零五再也没人敢找老李头麻烦,连让他擦厕所的活儿,都有人主动替了。
转天下午,二猛子从省人民医院回来了,鼻子上裹着厚厚的纱布,还垫着石膏,一进门就瞅着左洪武的方向,眼里全是恨——他还惦记着报仇呢。
二猛子没敢直接找左洪武,先凑到憨哥铺边,捂着鼻子委屈巴巴地说:“二哥!
我鼻子都被打歪了!
晚上咱把牙刷磨尖了,干左洪武那逼!
他打我就是打您的脸啊!
我就是您身边的李莲英,您就是慈禧,他这是明着挑战您的权威!”
憨哥正抽着烟,听见这话“啪”
地把烟蒂扔在地上,抬手就给了二猛子后脑勺一下:“操你妈!
你个小逼崽子懂个屁!
左洪武也是你能叫的?你跟武哥比,就是地上的垃圾、墙上的臭虫、茅坑里的粑粑!
赶紧过去给武哥跪下道歉,求他原谅你!
今天武哥不点头,我把你另一条腿也打折!”
二猛子懵了,捂着后脑勺愣在那儿——就出去两天,二哥咋跟换了个人似的?
他瞅了瞅周围的人,大伙都憋着笑,没人敢帮他说话。
没办法,他只能挪着步子,慢慢往左洪武跟前凑,刚要屈膝跪下,左洪武赶紧摆手:“算了算了,别跪了,没必要。”
憨哥在旁边吼:“听见没?武哥给你脸了!
还不赶紧谢谢武哥!”
二猛子赶紧点头:“谢谢武哥……”
左洪武坐直了点,看着他说:“我跟你说两句实在的——老李头五十多了,比你爹岁数都大,欺负他算啥本事?有能耐你找厉害的茬,别跟老人置气。
以后在号子里,干点正经的,别总琢磨着害人。”
“是是是!
武哥说得对!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二猛子头点得跟拨浪鼓似的,灰溜溜地找了个角落坐下。
旁边几个以前跟他一起欺负老李头的小子,赶紧凑过来,小声跟他讲了前一晚打架的事儿——憨哥被老刘拿胶皮棒子打出血了。
武哥靠三哥的关系立了威,现在整个三零五,武哥说话比憨哥还好使。
二猛子听完,后背直冒冷汗——幸好刚才没硬来,不然自己这鼻子没好,腿再被打折,可就真惨了。
从这天起,二猛子再也不敢找左洪武和老李头的麻烦,还主动帮老李头打热水,号子里的风气,也因为左洪武的到来,悄悄变了样。
看没人注意,有个小子凑到二猛子身边,压低声音说:“你是不知道,那天你刚被送出去,憨哥就带着我们跟左洪武干起来了!
谁知道那左洪武太能打了,跟练过似的,一个人干我们十来个,手里拿个易拉罐编的手刀,给我们划得全是口子,跟当年单雄信、罗成打仗似的,那叫一个猛!”
另一个人接着说:“后来憨哥就被中队长叫走了,回来的时候脑袋上还缠着纱布,进门就喊左洪武‘武哥’,你说咱能惹得起吗?现在整个号子,谁不怵他三分!”
二猛子听完,后背直冒冷汗——原来自己没回来的这两天,号子里早就天翻地覆了,左洪武的厉害,根本不是他能惹的,这仇啊,只能咽肚子里了。
这事儿渐渐平息下来,可明眼人都知道,左洪武能在号子里立住脚,全靠赵三的面子。
这故事一环扣一环,因果早早就埋下了。
转眼到了十月中旬,老李头还总跟左洪武说“以后要报答你”
,左洪武只当是老头随口说说——毕竟老李头进来这么久,没人来看他,也没人给存钱,看着就像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
可就在这天,铁门“哐当”
一声被拉开,外面有人喊:“三零五的老李头,出来签个字,收拾东西,你可以走了!”
屋里瞬间安静了,安静的地下掉根针都能听见,所有人都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