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待着,就摆清自己的位置,别再帮着外人打自己人!”
李桂金也放了狠话:“今天给你敲个警钟,再有下次,你就别在吉林市露面了——单打独斗,你也不是我对手;真要动起手,你那点兄弟,不够看的!”
沙老六被说得头都不敢抬,只能连连点头:“知道了!
权儿哥、老头哥,我记住了,没有下次了!”
权哥看他服软,也没再多说,冲众人摆了摆手:“走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出了病房,只留下沙老六躺在病床上,心里又怕又悔——他总算明白,吉林市的江湖,终究是本地大哥说了算,他替赵三出头,纯属自找没趣,差点把自己在吉林的路都堵死了。
沙老六在吉林市江湖的处境,从来都不算好——论打架,他够狠,身边二十来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也绝对忠心,可圈里的大哥们始终不认可他。
说到底,还是因为他情商太低,眼里揉不得沙子,该给面子的时候偏不给,说话办事直来直去,没一点江湖人该有的“弯弯绕”
。
就像之前西北狼闹事,他冲在最前头硬刚,没顾及老头儿和权儿哥的面子;这次又帮赵三出头,又没掂量自己的分量,硬生生把自己推到了吉林江湖的对立面。
再横的人,也架不住一群大佬联手施压。
看着权哥、李桂金带着二十多号人浩浩荡荡离开病房,沙老六躺在床上,心里第一次了怵——他不怕单打独斗,哪怕跟曲刚、小根儿硬拼也敢,可现在吉林市有头有脸的大哥全来了,连白道上的关系都被搬出来,他根本扛不住啊。
更重要的是,他那些回族兄弟还在回民街开串店、卖牛羊肉,要是真跟权哥、老头儿闹掰,这些人的生意肯定会被打压,到时候别说混江湖,兄弟们连生计都成问题。
没犹豫多久,沙老六就摸出手机,抖着手给赵三拨了过去。
此时的赵三,正在长春圣地亚哥的包厢里喝闷酒,接起电话就带着惯有的爽快:“老六,咋样?听说你跟曲刚干上了,还受了伤?不行三哥现在就开车去吉林看你!”
“三哥,你可千万别来!”
沙老六赶紧拦着,声音里满是无奈和愧疚,“我这辈子都认你这个三哥,你也永远是我沙云涛的大哥,这点我心里有数。
可刚才……刚才吉林市的大哥们全来了,江南的老头、江北的权哥、曲刚、小根儿,还有亚锁、大果子,来了二十多号人,把病房都挤满了。
他们空着手来的,连瓶罐头、一盒脑白金都没带,上来就骂我,说我帮着外人打吉林自己人,是赵三的狗!”
他咽了口唾沫,接着说:“权哥说,我要是再敢帮你办事,就把我赶出吉林市;老头儿也放了狠话,说单打独斗我不是他对手,真要动起手,我那点兄弟不够看的!
三哥,我不怕死,也不怕跟他们干,可我那些回族兄弟还得在回民街吃饭啊!
他们要是联手打压,兄弟们的串店、肉铺都得黄……我不能为了自己,坑了跟着我的兄弟啊!”
沙老六说到这,声音有点哽咽,说不下去了。
电话那头的赵三,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才缓缓开口,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嚣张,多了几分疲惫:“老六,三哥懂你,不怪你。
你是个讲义气的兄弟,是三哥连累你了。
以后你要是用钱,或者想在长春做买卖、接工程,三哥肯定帮你,绝不含糊!”
“三哥,别说这些了,你对我那么好,我、我、是我对不起你……”
沙老六的声音带着哭腔,匆匆挂了电话,躺在病床上盯着天花板,心里又悔又恨——他恨自己没本事,护不住兄弟,也对不起赵三的信任。
而赵三放下手机,看着包厢里昏暗的灯光,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洒在裤子上都没察觉。
他太清楚这一切是谁在背后搞鬼了——从辽阳开矿时权哥故意设局,到吉林市大哥们集体排斥他,全是权哥在背后串联埋汰他,目的就是要把他挤出吉林江湖。
可现在,曲刚护着李海峰,权哥联合众人打压他,连最后一个忠心的沙老六,也迫于压力离他而去。
一夜之间,曾经围着他转的人,全都成了对立面;曾经他能随便拿捏的江湖,如今却容不下他。
赵三端起酒杯,一口闷了里面的酒,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的寒意——这是他混江湖这么多年,第一次尝到众叛亲离的滋味,也是第一次觉得,自己好像真的老了,跟不上这江湖的变化了。
赵三挂了沙老六的电话,胸口憋着一股火,没犹豫,直接把电话拨给了大权儿。
电话接通,权哥还装着不知情:“哎,三哥,啥事儿啊?”
“大权,你别跟我人前装人、背后装鬼!”
赵三的声音带着咬牙的狠劲,“你借着辽阳开矿的事儿给我设局,到处埋汰我,又联合一群人打压老六,这事儿我不说啥,但咱哥们的情谊,从今天起就断了!
你记住,以后别在长春办事,也别在吉林省折腾——最好别有啥事儿落在我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