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忠学一听是他,赶紧应:“哎呀,宝景啊!
咋想起给我打电话了?啥事啊?”
“你要是不忙,帮我办个事儿。”
元宝景说,“长春有个好大哥,也是做企业的,跟我关系不错。
他有个老弟叫赵红林,在辽阳受了气,让人扇了俩嘴巴子。
不用咋地,你帮着把面子找回来就行,这事儿你可得上心办,别耽误了!”
杨忠学跟元宝景关系铁,立马拍胸脯:“你放心!
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我指定给你办明白!”
“行,那我把他电话给你,你记一下。”
元宝景说,“他叫赵红林,道上都叫他赵三,长春的,手机号尾号全是三,你记好了啊。”
“好嘞,我这就联系他!”
挂了元宝景的电话,杨忠学没耽误,当场就给赵三拨了过去。
赵三接起电话:“喂?你好,我是赵红林!”
“你好,哥们儿,我是杨忠学,道上的人都叫我三哥。”
杨忠学的声音挺沉稳。
赵三一听“杨忠学”
,眼睛立马亮了——之前宋鹏飞都说了,找着杨忠学就能收拾张洪东,没想到商月村托元宝景,还真把这人给找来了!
他赶紧客气地说:“哎呀,杨三哥!
你好你好!
劳烦你特意打电话,太感谢了!”
“不用客气,是元宝景让我给你打的。”
杨忠学直接说,“他说你在辽阳受了气,让人揍了?到底咋回事,你跟我说说。”
赵三一肚子委屈,吐槽道:“别提了!
就因为一个破矿,那矿钱都不够我吃顿饭的,结果来了个叫四毛子的,上来不容分说就给我扇了俩嘴巴子!”
杨忠学皱了皱眉:“四毛子?辽阳有俩四毛子,你说的是哪个?小四毛是翟兵,他爸是翟福清,跟我关系嘎嘎铁;大四毛叫张洪东,跟我不对付。
你说的那个,多大岁数?”
“三十多岁,戴个眼镜,应该是大四毛张洪东!”
赵三赶紧说。
“那没跑了,就是他。”
杨忠学应着,“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咱当面唠,顺便把这事儿办了。”
赵三连忙说:“我在太子河边上的半岛酒店,二楼二零八包房!”
“行,你等着,我这就过去,一会儿见。”
杨忠学挂了电话。
赵三挂了电话,心里总算松了口气,还琢磨着杨忠学指定得带不少兄弟来——毕竟是要跟张洪东叫板。
结果没等多久,包房门就被敲响了,权哥的兄弟开门一看,就俩人:杨忠学和他的司机。
杨忠学走进来,扫了一圈,问:“哪位是赵红林赵三哥?”
赵三赶紧站起来,快步迎上去,伸手握了握:“杨三哥!
我是赵红林!
可算给你盼来了!”
杨忠学笑了笑,没多客气,直接找了个位置坐下:“咱就别客套了,说说张洪东那事儿,一会儿咱就去会会他。”
赵三趁杨忠学坐下的功夫,悄悄打量他——越看心里越犯嘀咕:杨忠学穿件皱巴巴的衬衫,配条旧西裤,皮带都没捋平整,脚上居然蹬着双一脚蹬的旧拖鞋,鞋面都快磨掉皮了。
赵三心里琢磨:“这一身加起来撑死三百五百块,就这派头,能打得过张洪东?”
那股子怀疑全写在脸上了。
杨忠学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思,淡淡一笑:“你说的大四毛张洪东,我跟他确实不对付。
我先给他打个电话,能给面子最好,不给面子咱再想别的辙。”
其实哪儿是“不对付”
?俩人是死仇!
早年都做辽阳中联油的生意,抢客户、争渠道,线上线下斗得你死我活,后来更是动了手——杨忠学的腿被张洪东打断,张洪东的眼睛被杨忠学打瞎,从九五年就结下的梁子,早就是“有你没我”
的架势。
杨忠学没多废话,当场掏出手机给张洪东拨了过去。
这会儿张洪东正跟一群兄弟在另一家夜总会喝酒,酒劲正上来,接起电话就咋咋呼呼:“喂?谁啊?大半夜的不睡觉!”
“我,杨忠学。”
杨忠学的声音没带一丝情绪。
张洪东愣了一下,随即就炸了:“操!
杨瘸子,你他妈找我干啥?有屁快放!”
俩人冷战了挺久,跟国际关系似的,互不往来,这会儿开口就没好话。
“别扯没用的,”
杨忠学直奔主题,“你今天是不是打了俩吉林来的哥们儿?一个长春的赵红林,一个吉林市的大权?”
“是我打的,咋的?”
张洪东满不在乎,“我天天打人,你管得着?”
“那俩是我朋友。”
杨忠学沉声道,“你给我个面子,过来半岛酒店喝杯酒,给人道个歉。
你占了人矿还打了人,道歉不丢人,也不用你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