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你妈,这是睡觉了?”
十点多的秋夜,天高气爽但还带着热乎气,四零二的铁门虚掩着,里面挂着个纱窗门,老式的插销插着但没锁死——就跟当年老人们住的房子一样,只防苍蝇蚊子不防贼,谁能想到会招来杀身之祸?
老六使个眼色,兄弟掏出刀“嘎嘣”
一声就把纱窗门的插销撬开了。
老六一把推开门,“噔噔噔”
带头冲进去,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瞅见床上躺着俩人,盖着被子露俩脑瓜。
他在楼下就跟兄弟交代过:“进屋别废话,张老四没准有枪,直接干!”
这会儿更是红着眼喊:“往死里砍!”
兄弟们举着刀就往床上扑,“咔咔”
一顿乱砍,床上的人“吱哇”
惨叫,砍了二十多刀才没了动静。
老六喘着粗气喊:“开灯!
看看是不是张老四!”
有人摸黑打开灯,“啪”
的一声,屋里瞬间亮堂——老六和兄弟们全愣了:床上躺的哪是张老四?是一对六十来岁的老两口,老头被砍得血肉模糊,眼看快咽气了,老太太也没了动静,不知道是死还是活!
“你们……你们嘎哈呀?砍我干啥?”
老头气若游丝地问。
老六懵了,指着老头吼:“你是不是张永福?张老四!”
“我他妈啥张永福……”
老头咳着血骂,“张永福在六楼六零二!
我跟你们没仇……你们砍错人了!”
老六这才反应过来,猛地转头瞪向歪脖子,眼神能杀人:“操你妈歪脖子!
你说的四零二?!”
歪脖子吓得腿都软了,结结巴巴喊:“六哥……是六零二!
我记错了……我也不知道咋说成四零二了……”
“你妈个逼!”
老六一脚踹过去,“赶紧撤!”
兄弟们哪还敢耽搁,“噔噔噔”
往楼下窜,借着月黑风高跳上面包车,油门一脚踩到底,车“嗖”
地就撩了。
一路上谁都没说话,刚才砍人的狠劲全没了,只剩下心慌。
他们原以为就是找张老四打一架,最多把人砍伤,哪想到砍错了人,还是俩无辜的退休老人?
老六心里毛,嘴上却硬:“没事,跑快点没人看见!”
可他自己清楚——这事儿闹大了,砍错人可不是小打小闹,那老两口不知是死是活,如果闹出了人命,天网恢恢,哪能说跑就跑得了?
车在黑夜里疯跑,兄弟们的心却沉到了谷底,谁都知道,这场错杀的代价,他们怕是付不起了!
当天晚上,被砍的老两口疼得嗷嗷叫唤,好不容易摸到电话喊来儿子。
儿子一进门就懵了,老两口浑身是血,指着六楼含糊不清地说:“找……找张永福的……砍错了……”
儿子哪敢耽搁,赶紧把老爹老妈送医院抢救,医生们一顿抢救,连擦带洗,又缝又连的,折腾到后半夜才做完手术,总算是抢救过来了,没出人命。
第二天早上,老头儿子回家取东西,他刚进单元门就撞见下楼的张永福。
这会儿四楼门口还围着几个邻居,见张老四下来,眼神都不对劲儿——老头儿子红着眼走过去,指着张老四就骂:“你就是六楼的张永福?张老四?”
张老四还蒙着呢,寻思自己跟邻居不熟,咋都这么瞅他?随口应:“对啊,咋的了小兄弟?”
“咋的了?我爸妈昨天晚上在家睡觉,一帮流氓子撬门进屋就砍!
老两口快被砍死了!”
小伙子气得抖,“人家说就是找你的!
砍错了才砍到俺家!
你说这事儿咋整?”
张老四一听,脑袋“嗡”
的一声——昨天晚上自己睡死了,没听到动静,要是他们没找错门,躺那儿挨砍的就是自己和媳妇!
后背“唰”
地冒出冷汗,冷汗直接透了衬衫。
他总算明白,沙老六根本不是约架那么简单,是奔着整死他来的!
这哪是要钱,是要命啊!
之前就听说沙老六挺猛,但没交过手,没想到这小子这么敢干,竟是奔着要他命来的!
张老四在缸窑资产早就上亿,2oo2年那会儿就已经是大人物,后期更是越做越大。
他这会儿越想越后怕:“我这么大个手子,就因为这点逼钱,差点把命搭进去?沙老六你太狠了吧?”
他寻思着混社会哪能这么干?认错人砍错了就完了?这小子是真敢玩命啊!
找赵三儿调解肯定没用了,那老六明显是带着杀心来的。
约架打仗他不怕,缸窑那边他能叫来的人可不少?可这哪是约架,是下死手啊!
张老四越想越怕,赶紧摸出手机,翻了半天找出个号码——打给了杨老五。
这杨老五是他在缸窑的老兄弟,最是能打敢拼,平时镇场子全靠他。
电话一通,张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