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他领了四五十人,拿着管锹、镐把来要钱,不给就砸店,把我店砸得稀里哗啦,损失十来万,兄弟全进医院了!
我提你名号吓他,他不光不怕,还说连你都敢找!”
赵三儿一听脸“唰”
就拉下来了,心里暗骂:“操你妈马五柱他们总提我,拿我做幌子,但也就老六提我还顺耳点——吉林那边老六是我代言人,可这都没好使?”
赵三火冒三丈:“操他妈的张老四,好了伤疤忘了疼?当年没揍服他是吧?你等着,三哥这就给你想想办法!”
“他咋说的?”
赵三儿又问。
老六气呼呼地说:“我说三哥是我大哥,你当年都被三哥揍过!
结果他说‘赵三儿的买卖我都敢砸,你这算啥?你不提赵三儿我还不砸,提了砸你没商量,赵三不来找我我还要找他呢!
’三哥,更难听的我都没法说!
我寻思你认识他,之前关系也有过交集,你问问他到底想咋地?是想甩地儿(约架)还是咋的?”
“行,老六,我现在就给他打电话问清楚。”
赵三儿应着,“你别冲动,两千零二年满天都是天网,别硬碰硬。”
“好嘞三哥!
你那边要是不行,我立马找他干!”
老六这性子直,没那么多花花肠子,挂了电话就等着信儿。
赵三儿心里有数,之前因为高大平的事儿,他帮着压过张老四,还让高大平揍过他,最后是自己占了上风。
他太了解张老四这种人了——典型的“毛驴子”
脾气,跟李海峰、王老五、马殿臣他们一路货色,都是从村匪恶霸混出来的,脾气爆,吃软不吃硬,但也不能唠太僵。
电话拨通,赵三儿开门见山:“老四啊,是我,长春赵红林。”
张老四一听赶紧应:“哎呀三哥!
啥风把你吹来了?有事啊?”
当年被赵三儿整服过,他对白道关系硬的赵三儿还是有点怵。
“没啥大事,就问问你跟吉林的沙老六咋回事?听说你们干起来了?”
赵三儿慢悠悠地说,“沙老六是咱家好弟弟,我听他说,你俩闹矛盾时他提我了?说赵三儿是他大哥,你没理这茬儿?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
张老四赶紧装傻:“没有啊三哥,我咋不记得他提你了?我这人记性差,提没提真没印象。”
他才不承认自己说过还要找赵三儿的话。
“行,提没提不重要。”
赵三儿没揪着不放,“这事儿你打算咋办?”
“咋办?我找他要二十万,还得揍他一顿!”
张老四梗着脖子说。
“老四你听三哥劝,”
赵三儿耐着性子说,“第一,沙老六是咱弟弟;第二,输钱呐那是愿赌服输,人家还给拿回了两万,没毛病吧?”
“啥他妈愿赌服输!
那机器就是骗人的!”
张老四不服。
“你先听我说完。”
赵三儿压着火,“他兄弟被你打了,店也被你砸了,你现在还要钱?这钱别要了,拉倒吧,三哥给你俩调解调解。
老六那小子你也知道,回族兄弟猛得很,他正琢磨着找你报复呢。”
“让他来!”
张老四硬气地说,“三哥,谁来都不好使!
他沙老六来行,你亲自来也行!”
这话听着是真挺横,其实藏着心眼——既没直接怼赵三儿,又表了自己不怕事儿的态度。
赵三儿一听就明白了,这张老四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
赵三儿一听张老四这么说话,脸立马就沉下来了:“老四啊,你这话咋说的?‘谁来都行’?按江湖的规矩讲道理,这钱你压根就不该要!
输钱是他自己玩的,愿赌服输没毛病!
可你砸了人家店、打了人家兄弟,没让你赔医药费和损失就不错了!
我给你俩调解调解,出来喝杯酒交个哥们儿,这事儿翻篇得了,老六人真不错,值得交。”
张老四却梗着脖子不松口:“三哥,你一个长春的大哥,总盯着吉林市的事儿干啥?我听他们说你连松原的事儿都管,这是要当全省大哥啊?吉林市的事儿你就别操心了,管好长春的得了,我真挺尊重你的,但这事儿你别插手了!”
这话听着客气,实则句句带刺,明摆着说赵三儿管太宽,就是不想让他掺和。
赵三儿听出他话里的情绪,耐着性子说:“老四啊,我咋听你这话里带着火气呢?当年高大平那事儿,后来找你涛哥跟你说和,你都忘了?真要我再找你涛哥出面?”
“别提涛哥!”
张老四一下急了,“咱就说眼前的,我没说啥难听的吧?你说老六是你哥们儿,你替他协调,吃饭喝酒都行,但钱必须要!
我混社会就讲究个理,他不给钱我就接着找他,谁来都不好使!”
“你这纯属胡搅蛮缠!”
赵三儿气笑了,“行,我不跟你犟,你自己注意